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样,孟陵狂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弯起了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臭丫头,你让师傅一阵好等!”见自家丫头居然与人家含情脉脉了那么老半天,璇玑老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没好气地瞪着从刚开开始就忽视他的商墨,那张慈爱的脸上竟然挤出一抹委屈得很的神情。
看得商墨扑哧一笑,扑到了璇玑老人怀里:“师傅,您可还好?”
对面的齐石碟自从商墨出现开始,脸色一直处于僵硬紧绷漆黑苍白状态,像遇见鬼了一样,手脚冰凉!只有他身侧的云清却依旧是那副对一切事情都很了然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商墨没有死,反而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丫头,为何齐石碟那厮自从见到了你,就一直更丧尸一样?”璇玑老人压低了声音好奇地询问着,但那脸上分明是幸灾乐祸!
“师傅,齐世伯那是喜极而泣了,他把我一掌拍下悬崖,还以为墨儿要摔死了呢,谁知道墨儿没死成,还好端端站在这里,太过高兴,太过高兴了,嘿嘿......”商墨轻描淡写地说着。
璇玑老人一听,这可得了,当即怒得大喝一声站了起来:“你个老王八蛋羔子,我璇玑老人的乖徒儿你都敢拍下悬崖,你!看老头今天不把你的皮给拔下来......”
说着,璇玑老人便要去拖鞋冲上去揍齐石碟这老不死的一顿,齐石碟面色铁青,被璇玑老人这么一骂,当即怒火中烧,偏偏又不能以牙还牙,怎么说璇玑老人的辈分也比他高了好几辈!
“师傅,您安心坐下吧,一会看墨儿的。”商墨好笑地把被气得跳脚的璇玑老人给按回了座位,冲璇玑老人眨了眨眼睛,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险狡诈。
璇玑老人气鼓鼓地被按了回来,见到商墨如此胸有成竹的神情,这才心情好了些,转怒为笑。
这丫头从来不吃亏的,别人给一拳,定然还人家两脚,今天想也不用想,这丫头一定是要闹翻天了不可。
“哟,这可都来了。”就在此时,一声慵懒的嗓音带着调侃,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慢悠悠地走来,仍旧一脸惺忪的睡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旁若无人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那双狭长的凤眸却是一片清醒,似笑非笑地目光定定落在那道出尘娇小的白色背影上。
“瀚王看上去可真是胸有成竹。”云清阴冷的目光一敛,脸上却仍保持着笑容。
“胸有成竹?不不不,朕可没打算掺和进去,朕只负责看好戏。”明祁寒一脸慵懒的笑意,嘴里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他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他一坐定,当即有侍女在他身侧侍奉起来,垂腿揉肩,软香在怀,这家伙哪里像是来赴宗门之约的,简直是来寻欢作乐的。
商墨没好气地瞪了眼过去,明祁寒接收到商墨的眼刀,居然一脸暧昧地勾起了唇角,笑眯眯地冲商墨挑了挑眉,这丫头是看不顺眼他坐拥右抱,还是看不顺眼他没有一争各宗之主的志气?
“看来瀚王是打算打也不打,就让明宗俯首称臣了。”
“那当然,谁有本事,朕的明宗就俯首称臣有何不可?还是看好戏静候结果的好,刀剑无眼,这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干不干,朕可不干。”明祁寒懒洋洋地说着,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简直是天下第一大纨绔。
齐石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云清等人虽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不屑之意也尽在眼底,这瀚国帝王,明宗宗主,果然是没什么本事的人,不足挂齿。
商墨没好气地瞪了明祁寒一眼,这大淫贼不想掺和更好,省得一会她还不知道怎么对他呢,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下更省心了。
明祁寒懒洋洋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代替邪尊出现在上座的魔音,见明祁寒的目光扫来,魔音缓缓勾起唇角,恭敬地低了低头,明祁寒的目光早已漫不经心地从她脸上掠过了。
最上位的黑袍男子墨轩却是眼含了然之色地淡淡扫过明祁寒那张懒懒带笑的脸,他自然是知道明祁寒不仅是明宗宗主,还是他座下左长老邪尊的真身,如今看他这样子,是明摆着替那叫商墨的女子摆好了局,任她随意闹翻天,墨轩满含深意地露出一抹笑意,却并不点破明祁寒的真实身份。
肉虽送到嘴里,也得有本事嚼得动才行,他很是期待那名叫做商墨的女子会如何嚼动这满汉全席。
“这旧也叙完了,你可准备好受死了?”齐石碟冷哼一声,狂妄之气不言而喻,明祁寒那贪生怕死之徒既然没有这雄心壮志,那么他齐石碟今日便只需让商云二宗彻底臣服,他齐石碟便可名正言顺地取代当年的楚宗,成为各宗之主了!
“齐世伯,对待姑娘家,您可要温柔一点,别这么凶。”云清慢悠悠地说着,但那双阴婺的双眸已经杀机尽现。
就算之前他们二人曾经为盟,但今日是什么时机,想要坐上独尊之位,就只有踏着对方的尸体而上,今日没有盟友,只有敌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气氛僵硬紧绷,一触即发。
说话间,齐石碟与齐宗数十位武学境界达到六层以上的高手已经尽数现身了,云清眸露寒光,一个阴测测的目光一扫,四周又多了数十位同样深厚的高手。
与齐云二宗对比,商宗这边只有商墨一个人,这一对比,形成了相当巨大的反差,任凭商墨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所向披靡,一人独挡吧,更何况齐石碟和云清这两个作为宗主,都是第八重境界以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