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爸爸就是气急上头说胡话了。弘毅也道个歉,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弘毅你不喜欢那些女孩子的话,妈妈以后不叫她们再来了。”
女人轻声细语的调和下,简父的脸色已然好了不少。
但简弘毅这个大少爷哪里懂得体谅别人,越哄反倒是脾气越上来了。
“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秋林了,你们要是不承认她,那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
简弘毅说完,踢开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父看着简弘毅这副模样,眉毛都竖起来了,“你看看这混小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还真想为了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和我们断绝关系啊。”
“行了,你也别这么激动。”简母拍了拍简父的手背,“你都还没见过人家小姑娘呢,说不定人家孩子不错呢,不然怎么能让弘毅惦记了那么久。”
“哼。”简父吹胡子瞪眼的,“人不错?我看说不定是人家给我们家这混球下了什么蛊吧,为了点虚无缥缈的爱情连老子都能说不认就不认。”
“瞎说什么呢。”简母朝简父胳膊上拍了一把。
“哪儿有这么咒自家儿子的,呸呸呸,不吉利。”简母扭头冲着空气吐了好几下,而后又非闹着让简父也跟着一块“呸呸呸”。
“怎么对你儿子的眼光这么没有自信,好歹也是自个儿亲儿子吧,怎么着都得继承你一半的眼光吧。”
“那可不。”简父一说这个立马得意了起来,“我眼光可是不赖,不然当初下手再慢一点,你可就被别人追走了。”
简母似是回忆起当年事,微微红了脸庞。
“你就贫吧,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的。那按这么说,咱儿子就算继承不了你全部的眼光,起码也能有个三四分了吧。你就别瞎操心了,下次让儿子把人家姑娘带回来看看?”
简母用简父自身作类比,简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简弘毅都已经做好了和家里进行长期斗争的准备,却突然得知父母接受了秋林,当即都乐得找不着北了。
带秋林上门的当日,简弘毅这个在简家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主人反倒比上门做客的女朋友秋林还紧张。
西装革履,配上骚包但又不张扬的宝蓝色领带,还心情颇好的给自己喷了点香水,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
简父远远看见了从楼上走下来的自家儿子,悄悄捅了捅简母的手臂,“看看,跟个花孔雀一样。这小混球成年礼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吧。”
简母捂着嘴弯着眼睛:“你当年可一点儿也不比你的花孔雀儿子低调。”
简父上上下下打量了简弘毅几眼,默默吐槽道:“我当年哪儿有他这么浮夸,幸好这是在家里没外人看见,不然我都不想和这混球坐一桌。”
最后的这一场会面虽说不能算是很圆满,但起码让简父的抗拒心弱了不少。
白秋林人看起来马马虎虎的,性格也大大咧咧的,但起码不像是为了钱财故意骗自己儿子的人。
只要心思不坏,性格家世方面差点就差点吧。
反正这是简弘毅自己的事情,后半辈子要和人家生活的也是自己,爱咋咋地,眼不见心不烦。
以上,都是简母在白秋林走后哄了半天简父的说辞,这才让白父勉强同意了白秋林和简弘毅之间的事情。
白秋林是简弘毅在去外地旅游时遇到的,简父骂人是山旮旯里出来的真没有看不起对方的意思,而是事实;白秋林确实是简弘毅从山旮旯里带回来的。
当时简弘毅刚从海外留学回来,想着回国以后去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看看,于是专往杳无人烟的犄角旮旯里跑。
那个时候交通不便,通讯也不便;于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让简弘毅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
大少爷哪里见过这种大自然灾祸,当即慌了神被彻底卷入洪水。
等再醒来时,周围已经是全然陌生的景色;更糟糕的是他被冲下来的时候,大腿被尖锐的石子划开了一大道口子,电子设备也全部罢工。
简弘毅彻底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
没有急救常识,也没有野外自救经验的简弘毅在拖着受了伤的腿脚挣扎了两天后,毫不意外的发起了高烧。
再这么下去,估计简弘毅要不就是发烧昏死过去、要不就是饿死渴死过去。
但上天还是眷顾简弘毅的,在这种狼狈的时刻,白秋林就这么出现了。
很老套、很俗气、也很符合上个世纪对浪漫有着天然憧憬和滤镜的简弘毅。
如果没有白秋林,简弘毅可能真的会死在那座大山里。
这种老掉牙的套路放到如今,怕是根本没人会上套;但简弘毅偏偏就是上套了。
“救人一命,以身相许”被简弘毅诠释的明明白白。
简弘毅不仅当场陷入爱河,还把白秋林从这座大山里带了出去。
白秋林世代都住在这座大山里,听白秋林说她们祖上还挺繁荣的;但到了现在,社会的发展与过往的战争让她们被抛弃在这里,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乡村里的人口也越来越少。
现在,白秋林她们家除了她自己,已经再没什么亲人了。
刚刚尝到爱情甜蜜的简弘毅哪里舍得自己的心上人在这种大山里受苦,当即就要给人收拾行囊带着人离开。
在简弘毅的死缠烂打下,没什么见识的白秋林哪里经得住那些五花八门的求爱手段,很快就败下阵来同意了简弘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