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成慌张地摆了摆手,“以我们公司的体量哪儿接的下这么大的活儿啊。”
“别妄自菲薄。你们公司最近势头不是挺猛的?”
简嘉德懒得再和易文成打太极,简单直白地说出了自己这边的条件,“行了别和我谦虚了,之后叫人把资质文件这些都备全送过来,接下来三年就都交给你们了”
听到简嘉德这话,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易文成还是涌上一阵狂喜。
有了简嘉德的这个单子,之后他在公司的话语权就能进一步扩大,就连他父亲也不能轻易影响他在公司的地位了。
而且没想到简嘉德一签就签了三年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只是想捞点蝇头小利的易文成都被这天降的好事给砸懵了。
当然,易文成也清楚简嘉德给他这么多好处的目的,当即保证道:“简大哥,今天闹出这么多事真的太对不起了。您看我这也伤得不轻,那我就先回去养伤了。这段时间我估摸着要在床上躺一阵了,之后合同的事我再派人来和您沟通。”
看着简嘉德的神色,易文成知道对方应该是满意了。
双方彼此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易文成当即起身,和简嘉德告了别后就离开了。
至于之后简嘉德之后的打算,以及简嘉容回家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雨,那就都不在易文成的考虑之中了。
而现在,他需要去找他最好的朋友了。
易文成来到和简嘉容约好的地方时,找了半天都没找见人,一瞬间还以为简嘉容是不是在逃跑过程中又被简家的保镖给抓回去了。
等看到满脑袋叶子的简嘉容从绿化带里钻出来的时候,易文成面上浮现一丝错愕。
“容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钻路边草丛这种事哪里是简家的小公子会做的,就他们圈子里这帮人,不管家产如何,都没人能干出这么灰头土脸的事吧。
简嘉容毫不在意地把脑袋上的土和叶子抖了抖,一屁股跳上易文成的车,“行了,赶紧走吧。”
简嘉容着急忙慌的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恨不得现在就搬空易文成的家。
易文成却将简嘉容的焦虑理解为对简嘉德的害怕,易文成毫无同理心的继续给简嘉容施压。
“容容,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家不少保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是不是你逃跑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啊。”
“这可怎么办,要是让你哥哥发现了,你肯定又要挨骂了。”
“要不、这段时间你就在我家里藏着?等你哥哥消气了你再回去?”
简嘉容没应声也没回应,易文成觑着简嘉容的神色,心里暗道:怎么感觉简嘉容自从失忆以来,心思越来越捉摸不定了。
之前那么好猜的一个人,想的什么都在脸上挂的明明白白;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突然开窍了一样。
不过易文成的问话也不是真的在咨询简嘉容的意见,无论简嘉容的回答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易文成都会想办法直接带人走的。
现在问一嘴只单纯想拉近下两人的关系,如果实在没办法恢复道之前一样,那易文成也不介意用武力把简嘉容关起来。
简嘉容在他这儿的作用可大着呢,从简嘉德那边偷摸要了点好处只是顺带的;他自己可还指望着用简嘉容拿下公司那帮老家伙呢,那自然是不能让简嘉容随便乱跑了。
简嘉容蔫蔫地坐在车上,易文成原本还在和简嘉容聊天,但聊着聊着突然发现简嘉容好久都没声音了;易文成分出一丝心神在行驶途中看了眼简嘉容,这才发现他自己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简嘉容早就睡着了。
这是把自己当司机了?
把自己当司机就算了,还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的睡着了?
易文成眼角抽了抽,还是忍住了叫醒了简嘉容的冲动。
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简嘉容在后座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在梦境中抱着望不到尽头的亮晶晶大山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梦境中的简嘉容恢复了自己威武霸气的形象,大尾巴一卷就把池风雪团了上来;简嘉容带着池风雪飞上了亮晶晶山的山顶,大爪子在地上狠狠一拍,霎时间地动山摇,池风雪都差点被震下山顶。
“哇哈哈哈哈哈。”
“风风雪雪你快看,这都是我打下的江山。跟了我,保准让你此生无忧,每天都能山珍海味大吃大喝。”
“跟了我,绝不会亏的。”
池风雪张大嘴巴环视着自己一圈,就在简嘉容摇头晃脑等着池风雪的夸赞时,却见池风雪嘴一张:
“《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了:盗窃公私财务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巨大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特别巨大或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池风雪的声音渐渐模糊,像紧箍咒一样一遍一遍在简嘉容耳边循环;简嘉容甚至能看到具象化的“十年以上”几个字,像恶鬼一样追在自己身后,死死咬着自己不撒嘴。
就在简嘉容快被“十年有期徒刑”这几个字把屁股都咬烂的时候,他被这个梦给硬生生给吓醒了,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汗津津的。
“醒了?”一直关注简嘉容状态的易文成立马注意到简嘉容睡醒了。
简嘉容呼了两口气,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梦境中的可怕镜像给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