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震宇,他?怎么样?”既然裴震宇不是情敌,那么沈亦枫关心起来,也完全没了心理障碍。
谢忠国坐到了穆星让出来的凳子上,“在Icu呢,不知道啥时候醒。”
看着谢忠国有些疲惫的脸,沈亦枫深感内疚,趁着穆星洗水果的空档,吱吱唔唔道,“谢队,你放心,我会尽量早点归队的。”
队里突然少了两个人,这时如果碰上个大案要案的话,谢队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就算会有其他小组来支援,但默契感,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他看着谢忠国,低声建议,“要不,让阿跃来帮你几天?”
谢忠国欣慰地看着沈亦枫,大了,知道疼人了,不枉这些年照顾他们兄弟俩一场,“再说吧,也不知道你小七叔舍不舍得。”
沈亦枫大包大揽,“放心吧,他肯定同意。说不定,为了不让阿跃太辛苦,他还会多派一两个人手给你。”
沈亦廷一动不动地看着裴震宇罩着氧气罩的脸,耳边只有‘滴,滴,滴’象征心脏和脉搏还在正常跳动的声音。
脑海中,一幕幕,都是裴震宇最后救他的场景。
谢忠国在沈亦枫的病房里,并没呆多久的时间。
事实上,他是被马医生給赶出来的。这里虽然比不上Icu,但也是重症病房,好不好?成天进进出出的,不好好休息,还嫌弃他们这里细菌多!神烦!
不过,马医生却在与穆星的目光厮杀中,惨败!穆星若无其事的坐回沈亦枫的床边,又拿起一个苹果削起皮来。就算马医生一直气哼哼地給沈亦枫做检查,他也岿然不动。
看在沈亦枫眼里,真是心疼的不行,唉,还是早点出院吧,看看穆星,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啊,面对马医生,连头都不敢抬。
谢忠国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象大家以为的那样,直接开车回s市。
他漫无目的的上高架下高架,一会往东跨桥,一会又钻隧道折回来。
直到,他完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才一打方向盘,朝着郊外驶去。
渐渐的,高楼大厦没了,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谢忠国加快度的同时,还是不放心的一个劲看后视镜。
如果,沈亦枫和裴震宇这个时候在,他们一定能认出来,这是,通往炎黄骨髓库的唯一一条公路。
第三十九章
十里竹林,延绵不断。只在山腰处,露出一角丹墙翠瓦。
一老一少,两个身着道袍头顶道髻之人,拾阶而上。年纪大些的,一派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小的呢,大概只有七八岁,圆圆脸上,两个深深的大酒窝,可爱软萌的好像年画里的小仙童。
偶遇附近山民下山,两人便停下脚步,侧身而立让出路来。
那人还没走到近前,就笑着大声打起了招呼,“落尘道长,又下山看病?”
“无量寿福。章婶家的小孙子有些着凉,吃剂药便无妨了。”
那人从背后的竹篓里,拿出一布包刚采摘的野枣,直接往小道童的怀里塞,“拿着,别看小,甜着哪。”
小道童并不敢接,滴溜溜的眼睛瞟向师傅。
那人见势,对着道长咧嘴嚷嚷,“都是山里不值钱的玩意儿,給小孩子当个零嘴。要是连这您都推辞,就是看不起俺们穷人。”
落尘道长只好点头,小道童这才将那包野枣小心翼翼抱入怀中。
直到瞧不见那山民的身影,落尘道长才转身弹了小道童一个脑嘣,“小东西,敢跟老夫玩心眼。”
小道童揉揉红的脑门,笑嘻嘻不回话。反正,好吃的到手了,被师傅弹一下就弹一下,并不是很疼。
转过弯来,就是道观正门。
看到坐在门前台阶上的人,落尘道长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便去开落在正门上的铜锁。
趁着落尘道长不注意,谢忠国悄悄往小道童的袖子里,塞了点什么东西,长方形扁扁的两大块,小道童入手一摸,眼睛弯成月牙,脸上的两个大酒窝更深了。
落尘道长领着谢忠国在一处偏殿落座,小道童端上壶沏的云雾茶,行了个道礼转身离开时,脚步比平常欢快了好几分。
落尘道长看着小童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我前儿才禁了他的糖,你今天就偷偷塞巧克力。过几天牙再疼,受苦的还是他,头疼的还是我,你们这些人全躲没影了。”
谢忠国也笑道,“我们一年才来几次?你自己宠就自己宠,别往别人身上赖。”
落尘道长抿了口茶,看向谢忠国,“你今天来,是因为亦枫和亦廷?”
谢忠国点点头,“我有些担心。这次实在是太巧了。亦枫前脚刚受伤,亦廷后脚就被绑架,看似他俩是受无辜牵连,但往深里琢磨,又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落尘道长冷冷一笑,“来龙去脉,我亦知晓。你觉得想不通,不过是被固定了思维。如果,这本来就是个射杀亦枫的局,是不是一切就好解释了?”
谢忠国闻言大惊,但仔细想想,的确好像是那么回事。
落尘道长面沉似水地继续分析,“还有,如果韩子崤只是想劫持个人质以便逃跑的话,抱着孩子的穆星岂不更容易下手?
从图里奥藏毒在‘色’,到图里奥落网后招供出内鬼事件,再到成立专案组,点名让裴震宇沈亦枫过去,一环连着一环,看似偶然,其实就是个连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