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为兄还要再想一想,若皆是确定了,不知道周兄可愿与我一起?”
听到文忌的话,周林素却迟疑了起来,若是别的什么也就罢了,只涉及他自己的事情周林素自认自己绝对没有二话,可是他若是跟着周林素做,只怕是要倾尽全家之力。
周家在京中的底蕴本就浅薄,这件事万一不成,周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林素没有这个底气和胆量将自己的家族都押上去。
这一场豪赌,周林素只能无奈退出。
文忌也清楚他的家世,并未强求,“我明白了,周兄不必为难。”
周林素嗫嚅了两下终究没有松口,起身告辞了。
文忌没有多留,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日后有得他忙碌了。
李钊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文相的手稿登上了冯家的大门。
经过上次的事情,冯骥虽然对李钊有些改观,但还是对他威胁自己一事耿耿于怀,因此见到李钊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
李钊倒是对他的表现视而不见,一上来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将文相等书信放在了冯骥面前。
冯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李钊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打开书信以后却叫他傻了眼。
文相的信中只简单的写了三言两语,却是告诉诸人不要在封禅一事上大动干戈。
冯骥难得有些不知所谓,毕竟此事说到底与文家的关系最重,毕竟要被代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文家的女儿。
可是文相却亲手写了一封信要参与此事的人不再反驳,而是顺从萧珩的旨意办事。
李钊对上冯骥又惊又怒的视线一言不的点了点头,冯骥胸中的怒火就像是卡了壳一样卡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半晌,冯骥才开了口:“这件事情老夫知道了,我会将文相的意思传达出去的。”
李钊闻言笑着道了一声谢,将书信留在了冯骥手里转身就离开了。
他拿到书信后没有第一时间到文家去也是清楚,如今文相已经不再朝堂,他儿子自是当不起重任,即便有个孙辈小子有几分能耐,可是朝中与比能力更重要的是资历。
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也不可能做一众与他祖父、父亲称兄道弟的长辈的主。
而此时朝中最位高权重的也就剩下了冯骥,而此人恰巧也是在这件事上反对声音最多的一个人。
冯骥此人刚毅,李钊早有领会,威胁道事情做起来虽然令人身心愉悦,可是不易长久下去,万一人家哪一天被逼急了来一个狗急跳墙,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分崩离析?
李钊才不会为自己埋下这样的祸患,因此他做事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和睦相处。
对于那些不甚看重的人,他也不介意偶尔用用下三滥的招数,但是冯骥,他不想不愿不敢。
至于文相对此事到底是什么想法,可能除了文相自己谁都不清楚了吧。
或许真是垂暮老人不舍后辈,所以迫不得已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