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外,守卫们惴惴不安的看着轿撵,轿撵上的人也在恹恹的看着四周。
“昭仪娘娘?”李钊看到苏茗琅后率先打起了招呼,“不是说叫宫女们自己跑一趟就是了,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本宫身边这个丫头被本宫宠坏了,本宫思来想去既然是托付,还是要亲手托付出去才行啊!”苏茗琅爱惜的拍了拍南星的肩膀,“既然李大人也来了,那你就跟着去吧,切记要小心谨慎才是。”
“是主子!”南星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李钊的马车,临别前还不忘掀起帘子看一眼。
“这丫头,不过是去趟大理寺,怎么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一般。”苏茗琅无奈的笑笑,“小叶咱们回去吧?”
看着南星越来越远,小叶也束起了长发,“主子这样也算是全了她一片心意,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最后会怎样。”
“秋后问斩,这没什么好商量的。”苏茗琅挥了挥手示意起轿,“他们赚的那点钱还不够给自己擦屁股的。”
“随便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带到宫里来,单凭这一点就够他们死上几百次了。”
“那那些宫女们可怎么办?”小叶声音微微带上几分颤抖,“那些宫女不会也要被处死吧?”
“无论如何那些宫女们也算是无辜之人,一路颠沛流离不敢久坐,生怕在路上就被随便哪个主人来接走了。”
“眼下或许有一些已经能在宫里生活的不错,只怕是也要被连根拔起了。”苏茗琅轻叹了一声,心底也有些微的不舍。
“说到底,那些人造的孽,终究要无辜之人替他们付出代价。”
“就,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小叶有些急了,毕竟南星就是那些受害者中的一个,时刻都面对着可能会人头不保的威胁。
“这宫是皇帝的宫,一切自然是他说了算。更何况陛下有意让两件案子归于一件,既如此想必不会轻放。”苏茗琅微微摇头,“更何况皇家多猜忌,九五之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那南星。。。。。。”小叶担忧的回头望去,“她就跟着李大人这么走了,不会回不来了吧?”
“你放心吧小叶。”苏茗琅安慰道:“李钊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动南星的。”
“可是。。。。。。”小叶还想再说,被苏茗琅挥手打断,她还在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将这件事情牵涉的范围缩小,毕竟那些姑娘们大多都是无辜的。
若萧珩真的有意严查,单凭不宜见血这样拙劣的借口是拖延不了多长时间的,若他有意只怕一过了年节就要大开杀戒了。
不过对此苏茗琅倒是不怎么担心,以她对萧珩的理解,且不说他是不是个仁义明君,单凭他对名声的看重,也不会轻易在后宫大开杀戒。
若他真的那么做了,只怕是言官的唾沫都能将他淹没。
“你放心好了,只要无人趁机作乱,她们就不会有性命威胁。”
所谓的性命威胁只是不会被处死,一旦将这些宫女们下放,无依无靠无处谋生,横死街头也就在不远的未来了。
“不行,这件事请还是得去找皇后娘娘商量商量。”苏茗琅嘀咕了两句暗自点头,纤手一挥,“小叶,改道坤宁宫。”
“刘安,你去一趟玲珑宫吧!”皇后娘娘站在屋子里惴惴不安,“那件事情牵涉太广,万不能草草了事,你去找一趟苏昭仪,想来还是她有办法。”
“是娘娘!”刘安点了点头转身欲走,迎头碰上了前来通传的小太监。
“启禀皇后娘娘,玲珑宫苏昭仪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啊!”皇后急忙应声,“快请进来。”
“是!”那小太监躬身退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苏茗琅主仆二人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
“免了!”还没等苏茗琅双膝弯下,皇后娘娘就摆手赐座,“刘安,赐座。”
“让本宫猜猜,苏昭仪来此可是为了宫女一案?”
苏茗琅结果刘安递来的茶水微微颔首,转头回道:“娘娘圣明,臣妾确实是为此而来。”
“只不过以臣妾的身份,只怕不能妄议此事,不过这件事牵涉过大,臣妾回去后日日惶恐难安,唯恐涉及己身。”
“这里只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皇后娘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即便你今日不来,本宫也要找刘安去传你的。”
“宫女一事虽然交由大理寺查探,可查的也只是贩卖的元凶,这些年来那批宫女乃至于之后被买进来的那些早已经分散在各处,查无可查,防无可防。”
“那依娘娘的意思是?”苏茗琅皱了皱眉问道。
“本宫也正为此苦恼。”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揉了揉刺痛的眉角,“你说查吧,那便是要彻查后宫,且不说时间问题,单就论缘由也得有个说的过去的。”
“你要说不查,日后一旦有包藏祸心之人潜藏,只怕是后患无穷。”
“臣妾明白。”苏茗琅微微颔首:“娘娘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件事情牵扯过大,唯有快刀斩乱麻可行。”
“快刀斩乱麻?”皇后娘娘不解的望向她,“你是说直接按名单处置了?”
“非也!”苏茗琅嘴角扯起一抹坏笑,“娘娘,谁说有名单的?”
“嗯?”皇后娘娘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怎么敢!”
“娘娘!”苏茗琅微微含笑,“您可要仔细想想,从始至终都无人说过会有名单。”
“毕竟是小门小户,怎么可能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苏茗琅随手放下茶杯,轻轻扣上茶碗,“既然没有记录,没有账簿,那一切都无从对证。”
“既然无从对证,那就查无可查。”
“你就不怕有人暗藏诡计!”皇后娘娘不赞同的问道,“一旦有不轨之人动手,届时该如何处置?”
“查,自然要查。”苏茗琅微笑着对上皇后的眼睛,“只不过不只是查几个人,而是要全查,从上到下查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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