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江易盛的事谢谢你!”
周不闻的脚步慢了一点,“我以为你会因为吴居蓝恨死我。”
“吴居蓝的事和你无关。”
周不闻扫了眼四周,说:“我搜查你们的游艇时,悄悄扔了两个救生圈下去。也许等我们走后,吴居蓝会自己爬回游艇上。”
虽然我知道吴居蓝压根不需要,但难得他还有这份心……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到了走廊尽头,周不闻一个拐弯,带着我走到了甲板上。
冰冷的海风猛地吹了过来,我一个激灵,脑子变得格外清醒。
周不闻走在了我身旁,“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我让他们用金钱和平地解决这事,没想到会发生车祸。”
“我继母那个脾气,怪不得别人,沈杨晖说她竟然在车上打架,结果她没事,我爸爸却生死难料。”
我们这种家庭复杂的人,除了我们自己,别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周不闻安慰我说:“听说是上海最好的医生,叔叔会平安的。”
我停下了脚步,说:“我爸爸现在生命垂危,如果我们沈家有起死回生药,我早就给我爸爸用了!我真的完全不知道,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什么起死回生药!”
周不闻说:“我相信你!”
我说:“那个疯老头明显就是病入膏肓,因为贪生怕死,偏执地追逐一个虚妄的幻想,难道你要一直跟着他一起发疯吗?”
我刻意地用了贬义称呼去叫周老头,观察着周不闻的反应,周不闻却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有任何不悦,显然对周老头没有什么感情。
周不闻说:“我是不相信,但是,爷爷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你怎么解释你高祖爷爷非同寻常的水性,还有藏在铜镜里的海图?”
“我高祖爷爷的水性谁都没有真正见过,也许只是因为他运气好,又的确水性好,采到了别人没有采到的珍珠就被人夸大其词了。至于藏在铜镜里的海图,也许是机缘巧合,高祖爷爷从哪个达官显贵那里得来的,不敢说真话,假托鱼神赏赐……”
我正在努力地说服周不闻,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你们在聊什么?”周不言脸色不悦,带着一个拿枪的大汉从船舱里走了过来。
周不闻微微一笑,坦然地说:“在聊刚才爷爷说的一些事。”
周不言脸色稍霁,“听说爷爷又不舒服了,我们去陪陪他吧!”
周不闻说:“好!”他指了指我,对那个带着枪的大汉下令:“把她带去关起来。”
周不言笑眯眯地挽住周不闻的胳膊,转身就走。
我提高了声音,大声说:“周小姐!周不闻对我的感情只是小伙伴的感情,因为我们俩特殊的家庭,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所以他对我多了几分关心和照顾,你不但不应该生气,还应该高兴他这么做。”
周不言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你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如此感谢周不言的高傲作派,她不屑走回来和我对话,正好方便了我继续大声地说话:“证明你选对了男朋友!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就是对自己有情有义的男人嘛!如果他能那么轻易就对我和江易盛下狠手,只能说明他不念旧恩、薄情寡义,今日他对我们这些小伙伴都这么长情,明日只会对你更长情,毕竟你才是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周不言明显被我的话打动,却刻意地板着脸,对我冷冰冰地说:“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她拉着周不闻扬长而去。
周不闻回过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如他之前所说,对于能干的下属而言,老板死了,不见得是坏事。尤其是一个贪恋权势、独断专行的老板,应该没有下属会希望他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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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我的大汉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前走,我一边走,一边向着栏杆靠过去。
“你干什么?”他拿着枪,冲我指了指,警告我老实点。
我笑了笑说:“这是大海,又不是小河,难道我还指望跳下去游到岸边吗?而且你的老板可是知道我有恐水症,绝不可能自己跳下水!”
我摘下了手上的蓝色钻戒,举在他眼前,“这个钻戒,可以让你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
迷离的灯光下,硕大的蓝色钻戒光芒闪耀,对追寻金钱的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