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人太老实,再加上李少陵虽年幼,但天性稳健,在李代瑁的调下,自幼有明君之风,他怕李少瑜当了皇帝江山要乱,所以不肯拿出那封血谕,就只能任人宰割。
她见俩人仍不肯停手,又道:“三年来,我也曾叫朝廷逼到走投无路,可为了少陵的江山能安,为了少瑜的性命,不曾将它拿出来。
但今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概因少瑜比起你们,实在算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比这满长安城所有的男人,都有资格做皇帝。”
李少源挣开季明德,接过血谕细看,上面果真是李少瑜的名字。
他问道:“为何?”
宝如怒目,泪花儿满颤,道:“因为,他昨夜曾说,男人们生来,就该是保护女人和孩子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得,就当不得是个男人。
他虽性子无缰,可一听说两国要开战,也不管自己行不行,骑马就往逻些去接悠悠了。再看看你们,大敌当前,一个在割弟妹的耳朵,一个还盘算着与长嫂私奔,可知道土蕃人眼看就要打过来,可知道若土蕃与突厥联兵,这座长安城都岌岌可危?”
她也不看李少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季明德。
那眼泪婆娑的样子,显然是气极了。
李代瑁可以在朝堂上应对任何人。就连早有反心,欲要改朝换代的尹继业都时哄时唬,给一棒子又给颗糖,对付了近十年。
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打幼儿土匪出身,行事全无章法套路的儿子。
是以商量的口吻,他问道:“你是为了逼我放秦州都护府的兵权,才割玉卿耳朵的?”
季明德一件黑短打,长腿自然分开,咧唇一笑,黑衣衬着牙齿犹为显白,笑的阴气森森:“我也曾求您,您不给,于是我只好用逼的。”
李代瑁两鬓突突,气的恨不能即刻拨刀结果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孽障,抑着怒气道:“尹继业今天才出发,往肃北,争取从突厥手中夺回西海郡的控制权。那地方葬着你们两个长姐,我给了他八十万饷银,增兵十万,他才肯亲自带兵讨回。
我算了一下,至少三个月,他就会回来。”
季明德道:“所以,这三个月之内,尹玉卿掉了耳朵的事,你可要千万瞒紧,一丝风声也不能放出去。至于赤炎带的兵马,我保证三个月内,把他们打回逻些。”
李代瑁望着面前两个儿子。
李少源毕竟更亲,而季明德,天生的反骨孽障,若把秦州都护府的兵权交给他,谁知道他最后会不会化兵为匪,再率匪起义?
想到这里,李代瑁起身,将那份血谕卷起,揣入怀中,低声道:“少源任秦州都护府都督,明德任副都督,你们的女人,为父替你们看着。
若你们一路上内讧打死彼此,为父替你们办丧事,若果真能战败土蕃人,为父上表皇上,为你二人请封亲王之位,如何?”
宝如以为季明德不会答应,正忐忑着,便见季明德走了过来,牵起她:“我必须做秦州都护府的都督,这没得商量,至于世子爷,没什么副都督给他做,因为位子已经满了,他必须随我去,在我身边做个师爷倒是不错。”
李代瑁再次气的吐血,转而去看李少源:“你呢,可行否?”
李少源默了片刻,低声道:“若得胜,我不要亲王之位,也不要封金厚赏,只要一样东西。”
“何物?”李代瑁问道。
李少源手中还有长剑,横指,顶上季明德的眉心,道:“我要季明德的耳朵,为玉卿报仇。另,待战胜归来,我还要一个公平的机会,校场厮杀,不论输赢,只论生死,与季明德一战。”
季明德回盯着李少源,仍是一笑:“好,我等着哪一日。”
第136章醋性
从上东阁后面有一条石头铺成的缓坡直穿下去可以到海棠馆的后门上。
五月花开的正好坡下就是海棠馆的后苑苑中芙蓉大朵大朵绽放着到了夜晚后花园点起灯来,隐隐绰绰中一股朦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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