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芒特以为他还没睡醒,会偷偷握住他的手亲吻手背,把脸贴到他的手背上,趴在他旁边一起睡。
沙德抬起手就能放到芒特的头上,耳朵上。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尽管只谈过一段恋爱,沙德还是意识到了这应该是恋情。可是为什么,刚接个吻,男朋友就跑掉了!
难道这段恋情只持续三分钟,他就又被甩了吗?
沙德真的哭了,但不是像和库尔图瓦分手时那么难过,就是有点自怜,恨不得自己抱住自己拍拍拍,喊“我苦命的鱼鱼呀,这都是怎么回事呀?”。因为不是真的那么心痛,而是特别困惑,他不由得化悲愤为食欲,重新捧起菠萝莓的小篮子,吃吃吃吃吃。
好难过,真甜,好难过,真甜,好难过,真……啊!!!
什么东西!牙齿好痛!
就连菠萝莓都要变成石头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一边呜呜呜,一边擦掉眼泪努力睁开眼看看生了什么,而后就看到手里一块和菠萝莓一样大的绿宝石正在闪闪光。
它的链子由从大到小的2o颗扁圆绿宝石构成,偏冷的黄金镶边把它们联结在一起。
沙德扯着它拿出来,这才现篮子底部铺着的纸不是为了分层草莓,而是为了保护这条项链他刚刚吃吃吃的时候一把扯开,还以为下面还是草莓,谁知道篮子底部铺着天鹅绒,就放着这一条项链,和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夺冠快乐”。
如果上面没有他的口水,可想而知会是多么华美。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一定会惊叹宝石的颜色和沙德的眼睛一模一样。但沙德自己就知道笨笨地抹眼泪,是一点也没意识到,在被宝石的美色硬控三秒后就重新哭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下面还有的,哪怕是坚硬的菠萝莓,也可以努力吃一下嘛,可绿宝石是真的不能吃了!
他把项链重新放回去,盖上纸,就像盖上了一个小被子,打算明天交给妈妈处理她说的是一点也没错,阿布想送人东西,真的有点千方百计。
芒特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来,直到傍晚才了消息给他。
沙德今天所有康复都做完了,康复师没问他朋友怎么没来,但也不擅长和他说笑话,原本芒特在的时候一整天房间里都是欢声笑语,今天却只有各种例行公事的问话。
有芒特陪着的时候,沙德能娇气着呢,一小时的训练能喊个四十五分钟,今天却一直萎靡,疼也只是忍着,在枯燥的苍白阳光中咬住嘴唇。
他感觉这一天过得比十年还长,等到傍晚康复师收拾东西走了,他才确定芒特今天应该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
沙德趴在床上,抿着嘴唇抠床单上的洞世界上本没有洞,但鱼鱼抠得多了,也就有了。
为什么?
手机响了一声,他立刻扔下床单,一把抓过来看,现是安鲁莎后沮丧地趴回去,给她报告自己今天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声。
是梅森吗?!
沙德充满期待地一划拉,现还是安鲁莎,叮嘱他明天有个采访。
沙德更沮丧地趴了回去。
很快,手机又双响了。
沙德一动都不动,变成小咸鱼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安鲁莎。虽然你很好,但是我真的很难过,我需要一个人趴一会儿……”
他嘟哝了很久,才勉强抓过手机点开,然后就啊地一声坐了起来。
“哥哥,对不起,虽然这样说太恬不知耻了,但我真的好想你……一天没见都很难过……我可以去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