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光威”镖局众人一段时间的“悉心照顾”,如今的臭虫早就没有了当初嚣张的气焰,显得颇为老实。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周青让元卢贴身盯着臭虫。
冉县令没有出现,只有孔阳骑着马,立于衙门门口,在他身后则是衙役和捕快。
之前护送税银,周青和其中的部分衙役合作过,也见识过他们的实力,老实说,这些衙役维持城内治安吓唬百姓还行,打打顺风仗在后面摇旗呐喊也能胜任,但真要让他们冲锋在前,拼死搏杀,他们就显得很是差劲,和四大镖局的镖师差距甚大。
很显然,这次的剿匪行动,虽然是县衙牵头,但主力却是四大镖局,或者说是三大镖局。
在很多人心中,“光威”镖局巅峰已过,盛名不在,实力已经完全不能和之前同日而语,哪怕是在之前护送税银的过程中,周青立了大功,也未能改变现场一些人对他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周青只是运气好,没有中毒罢了,论实力,“光威”镖局是不如其他三个镖局的。
除了那些衙役外,周青还看到了不少熟人,钱贵、李洵、赵坤全部在列,之前护送税银的镖师们也全部在场,除了这些合作过的镖师,其他三大镖局的队伍中还多了一些新面孔,显然,为了这次的剿匪行动能够成功,三大镖局主力尽出,未跑镖的镖师几乎全部都来了。
如此一来,他们更瞧不起只有十来个人的“光威”镖局,觉得他们只是来凑数的。
“周大掌柜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在定州多玩几天?”钱贵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
“那天你被邀请进了王府,待了许久也不曾出来,你的人第二天就告诉我们说要在定州多待几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定阳王留宿在了王府呢。”李洵也笑道。
那天晚上三人没被邀请进入王府,偏偏周青进去了,三人心中郁闷,离开王府之后就找了个地方喝酒,心中郁闷的三人当晚喝了不少,回客栈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因而不知道当天晚上发生在王府的行刺事件。
第二天早上,当三人醒来的时候,元卢已经找上门告之三人,他们要在定州城多待些时日,就不和三个镖局的人一起回去了,钱贵三人也没多问,本来对周青就有些不待见,现在见周青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他们求之不得。
匆匆离开定州的钱贵三人,依旧没有听说王府行刺事件,自然也不知道,周青在这件事里起到的关键作用。
“李镖头还真说对了。”周青笑道:“我还真就在王府住了几天,若不是思乡亲切,我还不打算回来呢,我走的时候,定阳王是相当不舍,万分挽留,奈何我去意已决,不为所动。”
“哈哈哈,周大掌柜真会开玩笑。”
钱贵和李洵捧腹大笑,显然并不相信周青说的话。
周青只是笑着看着两人,并未解释。
“诸位都到齐了吧?”孔阳端坐在马上,他的骑术是相当不错的,马匹在他的控制下,安分得很:“我有话在先,待会和贼匪打起来,谁若是畏惧不前甚至是临阵脱逃,别管我不客气。”
孔阳面容严肃,显然,他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是实实在在的警告众人。
四大镖局的人连说不敢。
“出发!”
队伍缓缓前行,朝着城门而去。
县衙内,冉鸿轩正在练字,今天的他心情显然不错,心绪也很稳定,笔走游龙,一个个气势磅礴的文字耀然纸上。
“他们出发了?”
写完收笔,冉鸿轩直起身子,看着自已写的几个字,脸上尽是满意。
“刚走。”冉文石道。
“拖了那么久,也该结束了。”冉鸿轩缓缓道。
再看他面前纸上,赫然写着
“瓮中之鳖”四个大字!
这一次,他要一举解决周青和孔阳,同时削弱其他三大镖局的实力,从而彻底掌控整个云林县。
黑风寨所在山头距离云林县不算近,之前周青和袁军去仓柳县,也是第二天才到黑风寨所在山头下方,虽然两人当时骑的是劣质马,但今天可是有不少镖师和衙役是步行的,一天肯定到不了。
晚上,众人在野外扎营,周青则是主动找上了孔阳。
“周大掌柜找我有事?”
“孔大人,我想带着本镖局的人和大部队分开走。”周青道:“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行动,人多眼杂,若是走漏了消息,可能会遭到埋伏,我们‘光威’镖局和大部队分开,或许还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我向大人保证,我们绝不是逃跑,我们。。。。。。”
“我相信你。”周青话还未说完,孔阳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光威’镖局的人如何安排,周大掌柜可自行决断,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呃。。。。。。大人这么信得过我?”周青有些错愕。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孔阳对他不能说有偏见,但也绝对没有多少好感,他这次主动提出分开走,还以为会遭到孔阳的否决,他还想了不少劝说对方的话,实在不行,他甚至是打算抗命,却没想到,孔阳居然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已经怀疑冉鸿轩的周青,心中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
“能得定阳王赏识的人,应该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孔阳道。
“嗯?大人这话何意?”
“那天王府晚宴,我看到你了。”孔阳看着周青:“不过,我在外场,你进了内院,能进内院者,要么身份地位高,要么就是得定阳王赏识,你显然是后者,而一般人显然不可能得到定阳王的赏识。”
原来是这样!
周青这才恍然,原来这都是定阳王的面子,想不到,定阳王的影响力这么大,甚至都不需要出面,也不需要让人代为传话,就能影响到下面官员的想法和行为。
不过,听孔阳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知道自已后来还救了定阳王,否则,只怕对自已会更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