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外传来嘎吱嘎吱的木地板被踩压的声音,被禁闭在房间内的棠星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登登登地跑向门口,在来人还没到的时候就打开了房门。
棠家四姐妹住的地方在小镇内算大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地方,所以布局是四方合围,将一方小庭院围在中间,外侧有连廊相接,屋子高出地面和庭院一截,四姐妹分别住在正门两边的房间里,一侧有两个房间,棠星和棠嘉竹住在西边,棠礼和棠梨住在东边。
棠嘉竹不在,棠星似乎知道是谁来了,因此显得十分雀跃。
她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棠礼。
“小星,不要冒冒失失的。”棠礼摸了摸棠星的头发。
棠星讨好地笑着,她面对棠礼总是很乖巧。
“大姐,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那个笨蛋果然已经上钩了。”少女得意而娇蛮地拉着棠礼进屋,语气里带着邀功和炫耀的味道。
棠礼坐了下来,用手刮了刮棠星的鼻子:“做得很好,乖孩子。”
棠星跪下来伏在棠礼膝上,把脸靠在了棠礼大腿上,她恶劣的那一面似乎到这里全都变成了乖顺:“大姐食物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盯着那个笨蛋呢?”
棠礼抚着她的额头,说话时像有悠长的回音,某种粘稠而沾腻的声音随着她的话语而响起:“她是我的子藤。”
伏在她膝上的少女面色潮红,似乎在微微发着抖,棠礼裙下生出细长而绵弹的腕足般的植物藤蔓,那藤条末端软细,越接近根部越是粗硬,顺着棠星跪在地上的膝缠绕上大腿,在少女的短裙下探入不可知的地方。
“子母藤相生相依,我哺育她,她也会反哺于我”棠礼的一只手被棠星抓在脸下枕着,少女伏在她身上喘息呻吟,乖顺至极,“小梨很依赖我将人类作为子藤是很难的。”
“人类的身体脆弱,意志微薄,养育这样一株子藤,不比培育一个新品种更容易,但是我养好了,不是吗?子藤并不是一般的食物。”
“嗯啊妈妈”棠星小猫似的叫着棠礼,她顾不得棠礼说的什么“子藤”不“子藤”的了,她的耳朵变得尖尖的,皮肤底下好像有什么在浮动,棠星正在控制不住地发生变化,“妈妈好舒服给我更多”
“妈妈”棠星的气息乱了,她晕头转向的,张嘴就要咬棠礼的手。
“不可以哦。”
棠礼的指尖冒出一缕细细的藤条,那藤条分叉蔓延,更细的脉络扎进棠星的皮肤里,少女的变化戛然而止,然后颤抖着变回了最初的人类模样。
“小星这么不乖的话,妈妈怎么能满足你呢。”棠礼手指里生长出来的藤条绕过棠星的脸又绕回来,然后插进了棠星的嘴里。
植物汁液的草腥气灌得棠星眼冒金星,她的舌被藤条的分枝卷住,说不了话,只能“呜呜呜”地叫。
缠绕着少女大腿的藤蔓没入裙摆里的部分不知在做些什么,棠星的喘息越来越重,呜呜叫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的眼睛里失去了神采,淅淅沥沥的液体随着身下的藤蔓流淌下来,顺着藤条淌到了她自己的大腿上,最后滴到地上。
棠礼只是端坐在那儿,她的手依然放在棠星的脸上,细细的枝条缠绕着少女,像体外的血管:“老是吸食那些不入流的食物身上的精气血气,才会变得这么弱。”
“直接吸食我的精血你还承受不了。”她的眼神那么怜悯,像是看一个胡闹的孩子,“要怎么办呢,小星”
“呜妈妈”棠星终于能说话了,她的发丝都被植物的汁液给黏住,贴在额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气委屈,“可是那家伙一看就不好吃”
“光是高潮就让你忍不住现形,捕食其他的食物,只会让你更快落入猎魔人的手中。”棠礼抬起棠星的下巴,那淡色的瞳孔里有暗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作为魅魔,你的价值比起其他恶魔要珍贵得多,所要承受的痛苦也要多得多”
“可是您会庇护我”棠星温顺地舔着棠礼的掌心,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棠礼捡回来了,对棠礼有着和棠梨一样的孺慕之情。
弱小的刚出生的恶魔本就是所有新手猎魔人最爱拿来作为战利品炫耀的,因为那代表着一个恶魔种族的消失,才会让幼体落入他们手中,棠星也是如此,但棠礼救下了她,并庇护她至如今。
所以,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同样被以幼体形态捡回来的人类棠星,凭什么和她一样平起平坐。
要不是棠礼不允许,恐怕棠梨早已死在她手里不知道多少回。
棠礼听了棠星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魔族需要人庇佑吗?”
棠星觉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从棠礼的语气中听出不妙,瞬间妥协下来:“我会好好享用棠梨不您的子藤的。”
棠礼虽有绝对的实力保护她,但也有绝对的话语权,如果棠星现在就失去棠礼的庇佑被扔出去,只需要几秒钟猎魔人就会闻风而至将她撕成碎片,她在这个家中的实力远不及棠礼,甚至远不如棠嘉竹,大概只比人类强上那么一点。
“乖孩子,等小竹那边有了消息,你再过去。”棠礼又开始抚摸她的额头,那股危险的气息也随之淡去,棠星伏在棠礼膝上,察觉到大腿上缠绕的藤蔓也收了回去。
她温顺地任由棠礼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内心却有了别的小心思。
棠嘉竹也去享用棠梨了子藤代表着什么?
是大姐专门为她们培育的食物吗?
软脚虾一样的棠梨得知噩耗后就晕了过去,棠嘉竹没管,直接出了门。
空气中的气味对她和棠礼来说其实都很分明,棠嘉竹循着味道来到了棠星房间,并敲了敲门。
“进来吧。”是棠礼的声音。
棠嘉竹推门进去,不意外闻到了某些特别的味道,那味道与她和棠梨做爱时的气味极为相似,她看见了伏在棠礼膝上的棠星,棠星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
“你算计了我。”棠嘉竹依然直白,她再次对棠礼说出了这句话。
棠礼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棠星的头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眼神好像落在了棠星身上,又好像是落在了地上:“不过是添加了一点诱食剂,吃与不吃,依然在于你自己,小竹。”
棠礼称呼任何人都是这样亲密,这么多年来,只有她在安心本分地塑造着亲人与姐妹的身份,也只有她能这样做。
“你不肯让我直接吸食你的血液,为何又把棠梨送到我嘴边?”棠嘉竹忽视了棠礼的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棠星的耳朵动了动。
“并非我不肯。”棠礼的手指伸出无数藤蔓,编织成一条粗藤,在空中蔓延至桌上,卷来了一杯冷掉的茶水,送回到了她手上,“落魄家族的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即便有珍宝在手,也是无力回天。”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过于丰富,棠星偷听地津津有味时,棠嘉竹却将手一挥,把她卷了出去。
棠星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已经关上。
“???这是我的房间!大姐你看她!”棠星迅速爬了起来,扒拉着门大喊道。
“滚。”棠嘉竹的声音穿透出来。
棠星生怕再被棠嘉竹挥一巴掌,那可能就不只是在地上打滚了,虚张声势地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谁想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