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鱬发挥作用需要的材料,比登天还难找到。
“滚出去!”
赵隽此话一出,便悔得肠子青了。风雨如晦,他看不到她的脸色,他却听得到泪滴在地面的声音。
“王爷,你难受就骂我吧。等你骂好了,不难受了,我再骂回来好吗?”琼霄道。
赵隽大笑。
忽然间,窗外雷声隆隆,长鸣的雷声,许久,许久,久得似乎要将这天也扯碎,撕破,久的像要把天也扒下旧衣,换上新装,旧得像,猛犸人多年的侵袭,杀戮。
久得像,十年的隐忍。
叛徒。卖国贼。
赵隽忽然觉得喉咙一腥,腥得他头晕目眩。
琼霄忙点了油灯,只见赵隽的胸前一片血色。
忙扶他躺下,他的被褥湿热。琼霄心下一抽。
已经将自己的被褥为他换上了,现在……
琼霄束手无策,心慌,慌得她恨不能找个悬崖跳下去。
她一把扑入赵隽的怀中。
“王爷,王爷我该怎么办!”琼霄大哭着,将他血色的衣裳浸湿漉。
窗外,窗内,尽是湿漉漉的。
雨越下越大,屋里越来越凉。
两人就这样紧紧拥着,直到天明。
天亮了,又是难过的一天。
囚车,集市。
火炼的冷脸。
百姓中,已经有越来越大的呼喊“你们猛犸狗凭什么这样羞辱我们的王爷!”
人群中,有了更多的异样气息。
火炼使劲嗅着,企图从人群中的异样的味道辨个明白。
汗味、水果味,烂菜叶子味道,已将那味道掩饰了九分。
“啪!”
一只鸡蛋砸在火炼的脸上之前,被火炼截获,捏个粉碎,手上却尽是金黄。
身后同时砸过一只,紫披风成了紫黄相间,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啪!”
一把烂菜叶子砸在猛犸骑兵的身上。
火炼面色一如既往的如冰如冻,无表情地望了囚车上的赵隽一眼。
一并收拾这帮人的机会,终于来临。
(下)
对面的一家酒楼上,站在一个身材不高、眉清目秀的少年,口里吊着一杆长烟袋,墨绿嘴儿,长长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雾气。
俯瞰于此,一切一目了然。
他从未见过的,赵隽的食客三千;他从未见过的,百姓同仇敌忾的愤怒,他从未见过的,如此虚弱的他。
赵隽似乎更瘦了,面如刀削,身子也更单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