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了无数次的见面,终于盼到了。
门口。
琼霄一勒马,飒露紫清脆地鸣着,充满喜悦。
琼霄跳下马,衣袂飞扬。
夕阳照在她“英俊”的脸上。
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
她苏琼霄天不怕,地不怕,上天下地,甚至大漠戈壁也难不倒她,如今,竟不敢敲这朱色的斑驳大门。
她已等不及换上女装。
她却又怕他看到自己跟男人没有两样。
也许是吃惯了中原的面食,她竟长得怕和他一般高了,他会嫌弃自己吗?
等自己换上女装,如果他觉得自己不够漂亮,会不要自己吗?
想着想着,苏琼霄一扫往日的淡定,东一头西一头走,急出一身热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美美滴变态男旦,大家喜欢么~~
☆、
琼霄忽然想起自己脚下垫着的鞋垫:一寸半长,足以让她俯瞰江南群雄。
赶忙抽出来,掖进身后的包袱。
包袱里就有了豆豉的味道,赶忙抽出来,随手扔了。
依旧前进两步,后退三步,不敢敲门。
路过几个推车的摊贩,小声道:“好俊的年轻人,看这长相打扮,可是那卖国贼的儿子?”
另一个道:“没听说那卖国贼娶过王妃,莫不是私生子?倒有几分像他爹年轻时候。”
听得琼霄眼圈一红。
这些年,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看这马,像是好马,皮毛像绸缎,不会是猛犸王子送的吧?”
飒露紫似乎特别高兴,“恢儿”一声长嘶,扬起高傲的头颅,拾蹄就往前冲。
“咚咚咚!”
这紫马伸出前蹄,敲门了。
此时,赵隽正在书房作画。
画卷上,白云毫勾勒出远远的写意山,用墨极淡,寥寥几笔着墨,稍近些,依旧是叠嶂。
再往前,重峦复重峦,着墨重了些。
淡的不能再淡的渔舟,又几笔。
该从近处着手了。
换上略粗的紫狼毫。
夕阳照在他祥和的脸上,眉目清朗依旧,新增的少许的白发似染成了金丝,反让这张脸更添风流蕴藉。
十年了。
远处的一轮淡的太阳,够不着,他扶着桌子,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身子往前一倾,却又疼得闷哼一声,跌坐回轮椅上。
只得双手向前摇了轮椅,挨近了画卷,勾勒出淡泊的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