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怀疑,这就是搞神打,请神兵这一套,连这些看着是僧侣的家伙都是直接从道门转业过来的。
淬锻了武器,喝下了符水,所有的草原骑兵都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了。
鲁克图带着他们,虔诚的颂唱了无上天攘灾度厄真经,随后振臂大呼:
“无上天的惩戒骑士们,异教徒就在河阳镇,他们不识真主,顽固且野蛮。
让我们过去,去用手中的刀剑,背上的长弓,教会他们什么才是真理!
不能感受无上天光辉的野蛮人,只配被高贵的惩戒骑士们斩杀,灵魂永远在十八层地狱中哀嚎。
出击,惩戒骑士们!”
话音刚落,上百面银白底金卍字旗就被打了起来,一万二千精骑开始缓缓朝河阳镇的战场逼近!
能跟着他白从信走到这里的,不是被曾被称为黄头回鹘的原白氏治下龟兹人,就是从汉地来的武装移民。
大家都知道,打赢了就是天大的富贵,打输了则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根本用不着言语上的动员。
十月初七,阿布。优素福的大军正式到达河阳镇以西,随即就开始进攻。
不过阿布。优素福很聪明,他没有直接去进攻在城外拥有两个大军营的河阳镇,而是先去剪除河阳镇两翼,既野粟岭和两河口的驻军。
野粟岭其实不是一个山岭,而是一个低矮的丘陵地带,两河口则是药杀水北岸两条支流的交汇处。
阿布。优素福的大军足足有十二万之多,其中披甲者至少有四万,而白从信实际上的甲兵,只有他控制的七千人以及鲁三郎的一千二百人。
这也是白从信一直采取偏守势的重要原因,虽然汉军战力强大,但面对萨曼波斯来说还是太少了。
所以必须要谨慎点用,要是阴沟里翻船,很可能会一次将本钱给蚀光。
波斯军在野粟岭和双河口之间,先选择了野粟岭,因为野粟岭地形相对复杂,可以藏匿一两万人。
阿布。优素福怕白从信在这里有埋伏,于是先派大将齐亚德率三万步骑前去进攻。
野粟岭战斗一开始,河阳镇中的白从信就开始调兵试图袭击波斯军后路。
但是城外的波斯人大营中还有数万大军,加上数万萨曼波斯民夫也可以动员起来,人数多达近十万。
他们士气正盛,白从信先后三次派军出战,最多一次出动了两万人之多,但还是不能完全击退城外的波斯军,无法安全的前往野粟岭。
十月十九,野粟岭汉军被迫开始撤退,因为野粟岭太过低矮,又没有大型城池可以固守,领上九千军队中正规的甲士只有两千多,确实扛不住三万波斯军的进攻,只能往北撤退。
此战一胜,波斯军士气大振,阿布。优素福立刻开始给齐亚德增兵一万五千,命他前去进攻两河口的汉军。
不过这次就没这么好打了,因为两河口的汉军全部是骑兵,且一人三马。
虽然双河口也只有一个小渡口可以依靠,但他们打不过随时可以走。
反之齐亚德麾下只有数千骑兵,步兵占了绝大多数,双方试探了数天,汉军守不住双河口这个小渡口,也打不垮接近五万人的波斯军,但波斯军也抓不住这支骑兵队伍。
一直僵持到十月二十二,白从信命人传令给出身拔悉密万户安奇亲卫千户的安存忠,命他率军绕过齐亚德的波斯军,前去接应陈廷骁所部。
原来白从信已经收到了虎广解除镇胡堡之围的消息了。
萨曼波斯骑兵本来就不如汉军多,要打决战了自然要把原先派出去的精锐骑兵收回来。
只是他们这么一撤,白从信与后方的通信立刻就恢复了。
知道虎广出兵的白从信大喜,他立刻制定了更加大胆的作战计划。
让驻兵河阳镇左翼的陈廷骁突围出去,把驻兵河阳镇右翼的白从遇缩回城里。
陈廷骁所部骑兵多,突围出去了正好机动,白从遇手里多是步卒和在北庭征召来的弓箭手,正好用来守城。
而这么做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让波斯人直接来打有相对坚固城墙的河阳镇,还可以给波斯人造成是他们击溃了城外汉军的假象。
等到他们狂攻河阳镇到师老兵疲之后,虎广和外面的陈廷骁、安存忠等一起扑回来,波斯军就完蛋了。
不过,这么做可不是没有风险的,河阳镇并不大,住两万人就已经有点拥挤了,还挤进来白从遇的六千人,再加上大量的牲口,不管是居住环境还是水和粮食的供应,都会非常紧张。
城外的波斯大军算上可以当做炮灰的农夫,差不多有十五六万,甲士数万,万一有所闪失,河阳镇被攻陷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一场豪赌,白从信赌他能守住河阳镇,赌虎广会在波斯军人疲马乏的时候突然出现。
十月二十七,波斯军开始进攻河阳镇左翼的陈廷骁部,白从信还是派出大军牵制。
大战三天后,士气正盛,舍命狂攻的波斯人死伤千余之后,终于‘攻陷’左翼大营。
左翼的五千余步骑在安存忠的接应下突围而出。
所有波斯军马不停蹄立刻进攻右翼,右翼的白从遇所部虽然也有一万步骑。
但大多是上次石国城大战后到河中的汉民,战力或许还可以,但组织度并不高。
白从信的冒险果然出了点岔子,战场上人喊马嘶,兵刃相搏,箭失如雨,鲜血的腥味带来的恐慌气味,布满了前后左右。
右翼在撤进城中的时候被波斯骑兵一冲,结果生了溃散,差点引起了右翼全军的大崩溃,损失了七八百人才勉强稳住形势。
阿布。优素福在山坡上看见,顿时大喜,他原本怀疑这是白从信故意吸引他去攻坚,现在他‘确信’汉军确实是扛不住压力的被迫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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