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把他的小动作收尽眼底却不动声色,很自然地把时瑜搂进了怀里。
“回家吧。”
可是他们并没有走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的脚步声。
时瑜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久不见啊。”
虚脱
“你他妈还敢回来。”阮知秋冲上去一拳砸在那人脸上,他的指骨上顿时多了一抹血迹。
陈泽齐捂着发肿的脸,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他一脸难以置信,放大的瞳孔里闪烁着愤怒、不甘、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只是在惊恐的余韵里,陈泽齐的嚣张已经被冲淡了很多。
陈泽齐死死地盯着时瑜,就像是看到了已是囊中之物的猎物一般,想要扑上去疯狂地占有、撕咬,然后毁灭。
时瑜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是陈泽齐。”时瑜使劲咽了咽口水,死死地盯着他。
一点没变,真的一点没变。
时瑜在心里无声尖叫道,眼前这个人和他记忆里的陈泽齐一样,都令他恶心至极。
“对啊。”陈泽齐抹了一把唇角的血,随意又猖狂地弯了弯唇,“是我。”
“你把老子赶到国外去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回来吗?”陈泽齐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他突然时瑜猛扑过去,时瑜一个没站稳被他扑倒在地,甚至连阮知秋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瑜被按住了脖子,他艰难地呼吸着,窒息感涌了上来,但是没过几秒,他就被阮知秋小心翼翼地护在了怀里。
他再次睁眼时,陈泽齐正趴在石阶上,面朝下,正痛苦地喘着气,时瑜看见陈泽齐额角的血,流成了一道极细的红线,顺着石阶蜿蜒而下。陈泽齐的身体在上下起伏着,似乎痛苦快要从心底迸发出来,但是却被他用尽全力压制住了。
陈泽齐攒足了力气狠狠地锤了几下地面,一声声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挑拨着时瑜的神经。
阮知秋脱下外套裹在时瑜身上,然后伸手轻轻地捂上了时瑜的耳朵。
陈泽齐不知道在嘶吼什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癫狂的状态。阮知秋想把时瑜抱起来,但是时瑜说什么都不肯,只是固执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陈泽齐失态的样子,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阮知秋生怕时瑜受了刺激,只能在他耳旁一遍遍地、小声又焦急地呼喊着时瑜的名字,可是时瑜置若罔闻。
时瑜的睫羽轻轻颤抖了几下,有几个模糊的字眼传进了时瑜的耳朵里,陈泽齐说了好多个凭什么,时瑜靠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一点点地拼凑出陈泽齐所言的故事。
“时瑜,都是你!”陈泽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起带血的指尖指向时瑜,“如果没有你,我明明会过得很幸福。”
时瑜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闭、嘴。”时瑜一字一顿道,“你自己过得不舒服就把痛苦压在我身上。”
时瑜借着阮知秋的力气站了起来,不顾后者阻拦,一步一步地走向陈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