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愣了一下,连忙说了声好。
那位同事把话带到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时瑜拍了拍手上的灰,把工具塞进兜里,准备爬下梯子。
可是他刚刚抬起腿跨过栏杆,站到同一侧时,梯子便剧烈晃动起来。时瑜心里一惊,暗叫不好,从他这个角度,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右侧的一颗螺丝松了。
时瑜想两步并做一步跳下来,可是不知为何,梯子的一只腿陷进了一个小土坑里,整个梯子都朝着右侧倾斜。
时瑜一只脚还没落地,整个梯子就像后侧翻去,时瑜双手在空中一通乱抓,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后背传来的尖锐疼痛让时瑜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十来斤的梯子虽然算不上有多重,但是时瑜一时半会竟没有力气把梯子从身上挪开。
他咬着嘴唇,艰难地腾出一只手,使劲推着梯子,但或许是伤到手臂了,时瑜推了三次,梯子还是躺在他的腿上。
忽而时瑜感觉到后背一阵温热,紧接着便是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直钻鼻腔,他随手摸了一把,带着他体温的鲜血混着泥土黏在他的指尖,时瑜的胸口登时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而另一边同样也不太平。
“时瑜呢?”阮知秋皱了皱眉头,“刚刚去找时瑜的人去哪里了?”
“我去通知他了,刚刚他好像在做收尾工作,按理说应该快来了。”
阮知秋听完那人的陈述眉头拧的更深了。
“夏长年呢?”阮知秋扫过人群,目光扫过江易时,后者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朝一个方向挑了挑眉,阮知秋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时瑜呢?”他的声音很冷,冷到他周围的一片都瞬间噤声。
“在在那边”夏长年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道。
阮知秋明显是生气了,按照经验来说,后果很严重。
“带我去。”阮知秋顿了顿,指尖扫向老余,“你也跟上。”
“剩下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夏长年和老余一路小跑,阮知秋大步流星地跟在后面,三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空气几乎都凝固了。
时瑜躺了很久,终于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的后背被石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有些深,时瑜的栗色毛衣上的好大一片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时瑜喘着气扶起梯子,正准备找人求助时,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锁住了他的手腕。
“阮知秋?”时瑜低呼一声,眼睛都凉了几分。
夏长年和老余脚步一顿,面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就被时瑜身后的血迹吓了一跳。
“叫救护车。”阮知秋弯腰把时瑜掉在地上了羽绒服捞进怀里,然后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到时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