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真的?不过,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呢。”飞坦声音里蕴含着愉快的笑意,不等维奥娜有所反应径自继续说了下去,“团长没提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却拜托了芬克斯,隔几天替他去一趟教会呢。”
流星街里是有教会的,维奥娜在第一天被侠客带去公共浴室时就见过尖尖的教堂屋顶。而这几个月来,不仅库洛洛,芬克斯、侠客和飞坦也都或结伴或单独的去过。
这似乎是蜘蛛们的习惯,侠客甚至曾开玩笑地问她会不会唱歌跳舞,会的话可以带她一起去,为教会收养的小孩子表演一点节目……维奥娜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觉得自己热起来的身体像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变化系的话换个意思也就是说,库洛洛从今晚起至少会好几天都不在!
看着女孩子渐渐开始发抖的样子,飞坦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悔没有先确认就急着吃了药?小维奥娜,你还是这么蠢,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呢。”
“我……唔!”
飞坦摁住了维奥娜的舌头,并不温柔的动作很快就让后者涨红了脸,“现在,你还要感谢我吗?不如考虑一点更实际的事吧,比如……”
指尖抵着舌根摩挲,男人的语气变得愈发危险,然而就在维奥娜以为他马上要宣判自己’死刑’时,一串电话铃声从对方的斗篷口袋中传出来,打断了这场预设下圈套的不公平审判。
维奥娜紧张地盯着飞坦,发现他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后似乎按下了通话键,可接着却又没有放去耳边而是像拍照那样平举在面前。
“你最好是有急事找我。”飞坦对着手机开口,暗金色的眼睛被亮起的屏幕照得晦暗不明。
“啊啦,这么不耐烦,我打搅你了?”
电话里的声音轻松开朗,就像碧波荡漾的湖面,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夏天、阳光、微风之类美好明亮的东西。维奥娜这才意识到飞坦原来在视频,而另一头和他通话的人居然是侠客。
“没事我挂了呢。”
“哎,等等!有事、有事找你——”
“说事。”
“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的,信长和窝金就快回去了……”
一边听侠客和飞坦对话,维奥娜握着拳头,指甲几乎戳破手掌。她吃了药,那些小小的药片顺着食道掉入胃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溶解,渗透进血液被带去身体各个角落。
心脏越跳越快,奇异却又因为经历过许多次而已经知道了那意味着什么的热意在体内蔓延,她死死将拳头握得更紧,直到掌心感觉到湿润,混沌的大脑才清明几分。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和飞坦单独待在一起的,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总会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听过的故事——魔鬼(蛇)用苹果诱惑了夏娃,使她被神赶出伊甸园,堕落成为欲望的囚虏。
“你打电话……我……”
库洛洛不在,那就去找芬克斯。哪怕飞坦打完电话再要加入,也比只有自己跟他……维奥娜嗫嚅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才刚撑住地面,膝盖还没来得及伸直,飞坦抬起一只脚踩住她的肩膀,又把她压了回去。
“……就很好奇维奥娜酱嘛,可我又没照片给他们看,只好给你打电话啦。”
侠客似乎终于说完了,维奥娜听着那许多字,像被一团乱线缠着。她战战兢兢地抬头去看飞坦,正好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也转了过来,映着手机屏的蓝光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很好奇?”飞坦俯视着维奥娜,脸上慢慢露出了她熟悉的,兴奋中混杂着恶意的笑,“那你们想看什么呢……让她自己……和你们打个招呼?”
“这不废话么!那个女人呢?赶紧叫她出来,让老子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一个维奥娜从来没听过的陌生声音接着飞坦的话炸开,而紧随其后又有第三个男人,低沉的说话声也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飞坦,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库洛洛真的留了她几个月?”
“她想加入旅团。”飞坦对着手机说话,眼神却看着维奥娜,“……自不量力,也不想想……凭什么。”
“维奥娜酱想加入旅团……?”
“哈哈哈哈——好啊!有志气,有眼光!老子就欣赏这种……”
“好什么好,你先闭嘴!”
“喂,信长!你敢叫老子闭嘴?!”
维奥娜看不见手机屏幕,只听见麦克风里发出一阵噼里哐啷东西翻倒的乱响。电话那一端的几个人似乎起了争执,可站在面前的飞坦压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还慢吞吞地碾了碾踩在她肩膀上的脚,示意她去看那只湿了一块的鞋子。
虽然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维奥娜却瞬间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自己弄脏的,自己弄干净。
操作系并没有急着阻止两个暴躁的强化系打架,甚至还喝了口啤酒,直到他们身上的念气都蠢蠢欲动有些压不住了才清了清嗓子。
“行了,你们要打出去打,还想和维奥娜酱继续打招呼就都住手。”
“少啰嗦,等我和这家伙先分出胜负再说!”
窝金咧开嘴大笑着又要抡起拳头,信长却往后跳开一步,抱了武士刀横在胸前,“不打了,这里太窄,赢了你也没意思。”
“喂!什么叫赢了也没意思,老子会输给你?”
身高2米58的旅团战斗员光是站在房间里不动,脑袋就都快顶到天花板了。侠客朝他丢了罐啤酒,趁两个人终于停手的空隙,又咳了一声,“……阿飞,维奥娜酱想加入旅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