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呛着血,哈哈笑了两声,“听说那韬略楼的主子就喜欢新鲜玩意儿,什么折磨人的法子都有……”
披狼脸色陡然阴黑,嘴角抽搐,抬手要上前去,拦在前面的一个头目高叫道,“狼哥!您难道要不顾兄弟情义,为了个外人,就要杀了麒麟哥?!”
“让开。”披狼寒着脸道。
那几个自然不让,但不过眼前一花,剧痛袭身,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飞了出去。
披狼一脚踹飞一个,上前一步,却并没有再抬右手甲爪,而是放开捂住行过眼睛的左手,一掌将麒麟的脸扇到一边。
麒麟哇地咳出一口血,肿着半边脸,偏着头并未回过去,仍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是又怎样?我报杀父之仇,有什么错?!”
披狼啪地又一掌扇过去,惨声道,“你报仇没错。我说过即便你杀了他,我也不怪你。”
他眼底也充了血丝,“……但你不该骗我,也不该这么对他!”
麒麟咳着血恨恨道,“那又怎样!千刀万剐也只是便宜了他!狼哥!你是被妖物迷昏了头!你看清楚!他是妖怪!!只会害你!!你护着他,日后只会死在他手里!!”
“住嘴!”披狼再一掌过去,麒麟咳在地上的血里便多了两颗白惨惨的牙,虽然仍是转头来生死不畏地瞪着披狼,但满溢着鲜血的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行过在披狼怀里一声尖叫,像是见了这血腥场面就回忆起披狼在韬略楼屠楼那日,脸色陡然惨白,一把推开披狼就往一边跑。
昆仑仑昆忙在后头拦他,正推搡间突然一枚白马镖嗖地破风直逼行过而来。仑昆眼疾手快翻身而起,一把将行过按下去,那镖便深插入仑昆肩上,逼得他闷哼出一声,脑门上冷汗许许。
麒麟抱的是鱼死网破的心思,一镖不成,全身力气已耗尽,身子一歪半跪在地,重重地喘着,眼睛仍是不甘地看着行过的方向。
披狼万料不到他被伤成这样还能出镖对行过下手,并未来得及拦下他先前动作,此时慌忙回头,见行过被仑昆护着无事,再回头看着麒麟时、眼里烧的全是怒火,抬了右手甲爪就要再废他另一只手——
咔!!
这次拦着他的是披解的拐杖。
快不过眨眼,帝克斯的首领已经闪到他二人之间,抬手挡了披狼攻击。
怒火中烧的披狼哪里还跟他叔父客气,料想这事他叔父不是纵容就是直接唆使,甲爪一抽退出一步。接着便迎头扑上,与披解斗成一团。
他叔侄俩这边打斗,那边其他头目和麒麟的下属连忙将麒麟扶起来,但后者只喷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再另一边,行过被吓得完全失了神,没头没脑地挣扎着要乱冲乱跑,昆仑仑昆手忙脚乱地拦他不住,正混乱间,一个黑影一闪挡在他们面前,一掌拍在行过脑后。
昆仑惨叫一声,差点又一个嫂子出口,一剑刺向来人。对方却不慌不忙地侧身翻手扣住昆仑执剑的手腕,一拍,剑啪地落地,再一掌将昆仑打出老远。
剩下仑昆忙着去探行过的气息,却发现后者不过是被拍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一时间摸不清楚这来人的意图,只能持剑挡在行过前头,一脸戒备地看着来人,还插着银镖的肩上血流不止。
这拍晕行过、打飞昆仑的人,是之前一直站在披解身后的神秘男子。面上戴的黑铁面具图案狰狞,遮去大半面容,只露出鼻尖以下,看得出轮廓硬朗。唇色是诡异的阴黑,夜色里整个人都透出股阴森森的鬼气。
正这时叔侄俩那边也分出胜负。披狼本就较不过他叔父,加之盛怒之下心神不宁,更要差上一大截,被后者杖尖抵着喉咙立在那里,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对方,生生要喷出火似的。
披解不理他,冷冷看了一眼行过那边,对那戴面具的男子令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