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和谐的气氛中,远远地见着几个官差带着一个洗干净的双耳铁锅过来。
放下锅后,其中一人默不作声的打开了张长安脖子上的枷锁。
“小娘子,我家头儿说,东西确实是好东西,问方子可否给上一份。”其中一人已经准备好笔墨了。
张倾板起稚嫩的小脸,口齿清晰道
“若是不入粥,也可以直接当药用。悠悠果十克,酸杆二十克,水豆蔻五克,鱼腥草2o克,生磨成汁水,痧前服用预防,痧后服用治疗。”
一群人看着她奶声奶气的语气,装着小大人的模样,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有些滑稽搞笑。
这帮官差本不是十分友善的人,心竟也软了几分。
锅端过去后,给那两个痧的人灌下了半碗菜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竟都好了。
头不晕了,脚不软了,面色也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记录的那人年纪略大一些,用手捋了一把胡子,细细地思考了片刻,可能是终于明悟了这几味平平无奇的野草为何能治疗痧了,大喊一声“妙啊!”
顿时打破了这种有些怪异的气氛。
等到官差都走了,张长平走过来,看到弟弟一家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生什么了?”张长平手背在后面,面色严肃的问着胞弟。
突然眼神一愣,才现胞弟脖子上的枷锁已经去了,张长安笑嘻嘻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胳膊道“元娘用个方子换的。”
张长平眼神一顿,感激的看了元娘一眼,同时也很欣慰,“既你脱了枷锁,就要撑起来,切莫像以前那样,没个正形!”
张长安连忙答应。
张长平一见胞弟这副模样,顿时口中许多训斥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想让他别老想着靠女人吃饭的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看着兄长转身离开的背影,张长安才喘了一口气。
多亏他机灵,要是让兄长知道,他不光靠媳妇,如今还能靠上女儿了,不知道又要训斥自己多久。
……
一路上大家都疲惫不堪,都是汗流浃背的往前赶路,这帮人从小到大可能都没走过这么多路,千百人的流放队伍,大家也没空去管别人。
走不动的,差役的鞭子就抽上去,先抽空提醒,若是没有反应,就直接上身了。若是反抗辱骂,那就铁定挨上几鞭子,求饶了才行。
张倾拒绝了谢元娘搂着自己要睡觉的想法,眼神里带着一丝活泛。
张长安见到闺女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暖暖,你要做什么?爹带你去。”张长安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膛,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倾。
“阿爹,再往前走几个时辰就到了青山镇了,晚上估计会歇在镇外,之后一直往南,五天之内没有镇子和村庄,驿站更不可能让我们进去的。”
张倾既听到了谢元娘和张长安的话,就愿意适当的表现出来一些与众不同的聪慧,毕竟时间还是有些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