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色皂靴走到张家众人面前,十一二岁的少年,脸上带着婴儿肥,眼神里带着一丝倨傲。
“何事儿如此喧哗。”
李重茂负手而立,微微扬起下巴问道。
“是卿卿不好,不怪六哥他们。”张长卿边流泪边答道,犹如狂风里的一株艳丽的梨花。
张长安瞬间闭上了要回答的话语。
带着自己一家人走到马车旁边,留下那两人一问一答很是和谐。
最后张长卿上了李重茂的马车,丝毫没有提如何救救她的母亲。
出后没多久,路过一片密林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得众人都吓了一跳。
接着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明明前一刻还骄阳似火,后一刻就被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压住。
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狂风吹起的时候,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王虎亲自拿着锣鼓敲打的极为响亮,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似乎并没有知觉一般。
此刻在雨中他的声音也极为洪亮的喊道
“大家加前进,在前方两里的地方有几个山洞,可容纳我等。”
本来已经乱作一团的众人,听完后,也多少有些心安了。
官差们在王虎的指挥下,所有的刀都出鞘,如此明晃晃的的警告和压制下,也就无人敢趁着下雨乱来了。
马车里张长安听着噼里啪啦打着油毡布上的雨滴,对张倾道
“嘿,闺女,你可真是神了,你是如何知道这天要下雨的。”
张倾开口道“外祖母的手记上不是写了吗?蚂蚁搬家,暴雨哗哗。”
张长安扭头看同孩子们一起挤在马车上的谢元娘,想向她求证自己丈母娘什么时候还有手札了。
可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顿时就笑了。
当初买马车的时候,车厢特意挑了个大一些的,听闺女的话买了好些实用的东西占了大半空间。
如今一辆马车里挤了三个大人5个孩子,如同饺子一般的挤在一起,人挨着人,也就只能看到脑袋了。
再加上他一个大老爷儿,张修在外面披着蓑衣驾车。
张长安顿时忘了手札的事情,而是有些心疼这匹老马了。
张倾不愿意挤在一起,裹着蓑衣,拒绝了谢元娘要驾车的要求。
到了前方把张修也赶回去照顾张长安,自己坐在车辕上,目光淡定的看着前方,指挥着老马。
因为雨下的实在太大,前路溅起的都是水雾,视线几乎都是模糊的。
所以大家走的都很慢。
张长安腿上的伤口,虽然有张倾日日的换药和滋补,但时日尚短,还没好完。
看着自己侄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张倾小背影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平日里也没驾过车,何况雨这么大,这马稀罕暖暖,愿意听她的指挥。”
张修觉得自己的六叔心真大,说的话也十分有道理,但不多。
张长安听着外面的大雨,此刻他想到闺女出前,把自己拉到一边,说了下午必有暴雨。
自己还准备摸闺女的额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抬着肉乎乎的小脸严肃认真道
“你让他们把货物上都盖上油毡布,都盖严实一些。”
且不说张长安用了什么借口让许二把货物都盖上了油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