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时分,锦帐浮动。
床榻上一对男女紧紧相拥,隐约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宁宁……”心口如被锥子扎入,裴翊之疼得发慌。
他拿不准怀中少女究竟想起了多少,也不敢轻易开口安慰她。
细碎的吻落在少女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怜惜又珍重。
不知过了多久,李康宁终于止住了眼泪。
“都怪你,无端端的玩我的脚做什么?”她哽咽着指控男人。
一想起她的脚曾被淫邪猥琐的山匪亲过啃过,她便如鲠在喉,恨不得立即再去用澡豆和香露搓洗几遍。
“宁宁,是我错了。”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好听。
李康宁哼哼了几声,但念在他当年救下了自己,也没再不依不饶了。
可一闭上双眼,三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叫她既心有余悸,又恶心至极。
“裴翊之,你睡了嘛……”少女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怎么了?”男人心口蓦地一紧。
“方才,你用我的脚……”李康宁羞红了脸,扭扭捏捏地问:“舒服吗?”
闻言,裴翊之微微一怔。
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很舒服,宁宁的脚丫柔嫩绵软,极可爱。”
“哎呀,问你一句,说这么多干嘛呀……”
李康宁羞赧得脸上快滴出血来了。
“那,你……要不要继续?”
她宁可继续被眼前男人把玩,也不愿记起被山匪啃脚的触感……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兴奋,顷刻间又了无痕迹。
他竭力压下躁动,低声哄道:“宁宁睡罢,已是子时过半了。”
“裴翊之,我刚刚全都想起来了。”李康宁忽然同他开诚布公。
男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小声地问:“那两个山匪后来……”
“别怕,他们都死了。”裴翊之咬了咬后槽牙。
执行凌迟之刑时还是他亲自下的手,将那两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当时的他唯有杀戮方可缓解心头衝天的恨意和怒火。
那次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以至他后来在漠西战场上很快就适应了,杀敌如麻。
李康宁深觉出了口恶气。
“呵,他们就是该死,掳人的动作这般熟练,也不知除我之外是不是还糟蹋过旁的女子……”
“你知道吗?当时你来之前他们差点就……还亲了我的脚,幸好我逃了出去才等到了你。”
怜惜、心疼、伴着一股怒火几乎快席卷了裴翊之的理智。
他的眉宇锁得死紧,一面轻拍着她后背,一面温声道:“宁宁不怕,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他又握住少女白嫩的两隻莲足揉了揉,视若珍宝,爱不释手。
“乖宝,宁宁。”男人嗓音轻得像是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