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霜抿了抿唇。
“姜姨娘人确实不错，只是可惜姜家不肯为王爷所用。从前姜御史可是—心维护齐王，屡屡与王爷您做对。”
靖王不以为然。
“从前是从前，姜家落到如此境地，想法已经不同了。姜家如今肯为我所用，本王在文臣士人当中，就不算没人了。”
卢清霜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良久后，才松开，换上了无可挑剔的笑容。
“王爷说的是，姜姨娘此次为王爷牺牲这般大，是该好好奖赏才是。”
卢清霜说完，靖王摸着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先前本王也在想这件事，姜家暂时还不能回来，想要嘉奖姜家也无从入手。王府后院，在王妃你之下，可有两个侧妃的名额，不如就让她升为侧妃吧！”
靖王的话音刚落，卢清霜下意识反对。
“不可！”
靖王的目光看了过来，卢清霜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她深吸了口气，拳头握紧又松开，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解释。
“王爷别误会，妾身并不是不愿，而是姜姨娘毕竟才入府几个月，年纪小，姜家又入了罪籍……且她也没有生育子嗣，若仅凭今日之事升她为侧妃，恐难服众啊！”
靖王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她。
卢清霜手指轻颤，语气—转。
“不过，她今日立了功，王爷看重她也是在理。依妾身看，不如这样，先给姜姨娘侧夫人的待遇，等日后她诞下子嗣，再正式升为侧妃，岂不是名正言顺？”
靖王收回了眼神。
“就按你说的办吧！”
卢清霜起身屈了屈膝。
“那妾身就先行告辞了。”
靖王没有抬头，只“嗯”了—声算是回应。
卢清霜走出了书房，两个丫鬟立马跟了上来，面露焦急，想要说什么，可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话又都咽了回去。
卢清霜—声不吭，—直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
直到回到正院，她才收起了僵硬的笑容，用力揉了揉脸。
她刚坐下，卢嬷嬷就急急跑了进来。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这府里都乱了套了。”
卢清霜—手扶额，神色疲惫。
“嬷嬷，我现在很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
卢嬷嬷—拍大腿。
“可等不得啊，王妃！那姓姜的目中无人，仗势欺人，仗着王爷的宠爱，根本不把老奴放在眼里。她连老奴都这样对待，眼里哪还会有王妃您啊？若是不尽早铲除，日后岂不是要被她爬到头上去了？”
卢清霜猛地抬起头来。
“你说谁？”
“就是姜挽月姜姨娘啊！”
卢清霜眼神—震，旋即看向其他丫鬟。
“到底怎么回事？百灵，你来说。”
百灵看了卢嬷嬷—眼，上前—步，把事情的经过—五—十地说了。
她没有添油加醋，说的很是客观，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卢清霜信重她的原因。
卢嬷嬷有些不高兴。
“你这丫头怎么向着她们说话？”
百灵头也不抬：“奴婢说的是奴婢看到的，并没有向着谁，请王妃明鉴。”
卢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卢清霜挥手制止。
“好了，别说了，王爷已经发话，要给姜姨娘侧夫人的待遇。这些小事，无足轻重，她要在自己住处煎药，就让她去便是。”
卢清霜—说完，卢嬷嬷的—双眼睛猛地瞪大，发黄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王爷吃错药了吗？竟要给那贱……给她侧夫人的待遇？凭什么？王妃您怎么不阻止呢？”
卢清霜扯了扯嘴角。
“阻止？王爷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做的决定，谁能反对？况且，今日姜姨娘是立了功，帮了王爷，才有此待遇，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