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都是一样的。
一得势就容易忘形。
就算换了自己,若不是有前世警醒,怕也和罗姨娘一样。
姜挽月默默喝着茶,回想着自己之前几次没来请安,都有叫丫鬟来禀告请假。
那应该没事。
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盏。
崔烟病尚未好全,只沾了沾唇。
王妃直接一口都没喝。
她面色沉沉,倏地开口。
“来人,去闲竹院看看,罗姨娘是不是病重濒死了下不了床,才没来请安。”
王妃的奶嬷嬷当即叫上了几个丫鬟婆子,怒气冲冲地赶去了闲竹院。
姜挽月她们几个就这么干坐着。
王妃正在气头上,她们也不好提前走。
只是就这么干坐着,实在是熬人。
姜挽月有些不舒服,换了个姿势,视线一扫,却瞥见对面的关柔一脸期待。
嗯?
她倒是喜欢幸灾乐祸。
怎么谢兰昔被禁足后,这关柔表现的越发沉不住气了?
难不成是被谢兰昔影响了?
姜挽月心中思忖。
或许是因为从前有谢兰昔在的缘故,显得关柔聪明又有城府。
可实际上,关柔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几人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奶嬷嬷总算回来了。
只是,没带回罗姨娘,脸上还有些恼怒。
“老奴到了闲竹院,刚说了几句,罗姨娘就喊不舒服,让人去叫府医了。”
王妃呵了一声,端起那杯有些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既然病了,那就叫府医好好治。对了,让人向王爷禀告一声,就说罗姨娘病了这些时日无法伺候。”
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放下茶盏后,目光一扫。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姜挽月第一个站起来,屈了屈膝后,就退了出去。
三人陆续走出正院,崔烟看了一眼闲竹院的方向,叹了口气。
“争什么呢?”
关柔那帕子掩着嘴角,显然心情很好。
姜挽月从始至终,都没半点意外之色。
罗姨娘哪里会是王妃的对手?
王妃作为正妻主母,天然占据着优势,想要调教整治妾室,有的是法子,甚至都不用惊动王爷。
平时她对底下妾室们的争斗视若无睹,那是因为妾室们斗的是对方,和她没什么干系。
可一旦有人胆敢挑战她的权威,她必不会放过。
罗姨娘这会儿恐怕还期待着靖王会帮她。
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前院靖王得了王妃的传话后,只说了句知道了,再无二话。
王妃显然也很了解靖王。
他在意孩子,但不在意这几个妾室。只要王妃的手不伸向庶子庶女们,她的地位牢不可破。
姜挽月刚进府时,就已有这种感觉,如今,只不过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现在去碰王妃,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