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俊暗暗摇头,看了一眼梁五斤:“你不准去!”
“老爷,我是正经人。”
“笑得猥琐,不见正经……”
“冤枉……”
孙十八将竹筒布置在府衙东墙隐秘不起眼处,将连接引线的更香点燃,在不远处压了一张歪歪斜斜,错别字频出的纸条,轻松离开,然后去了漕运公署西墙,寻了处隐秘地,快布置好脱身而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孙十八按照顾正臣的吩咐,换了几次方向,绕了两个大圈,然后进入了一家酒楼,吃吃喝喝,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动静。
而在暗处,顾诚也紧张地看着,见没有任何异样,无人追寻,这才放心下来,上了酒楼对面的茶楼喝茶,两人隔街相视一笑。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回到客栈,还特意给掌柜打了招呼,给梁五斤带来了一些酒菜。
这一夜,有些漫长。
顾正臣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顾诚、孙十八已在门外催促。
此时,天尚未完全放亮。
找了几个伙计搬行李至码头,顾正臣、梁家俊等人上了船,船家吆喝着,直至天亮时,便撑船离开码头。
此时,阴云自西北而来,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顾正臣看了看天色,又看向山阳城,眉头微皱。
孙十八、顾诚也有些意外,按照更香时间,此时也该点燃了,莫不是老爷制造的东西不管用?
便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声响从远处传出,随后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两声惊雷,震动淮安府。
淮安知府任光祖匆匆带人赶到现场,看着被炸毁了的近半丈墙面,还有地上的坑洞,不由得暗暗吃惊。
“府尊,有现。”
同知周谷拿起纸张,递了过去。
任光祖展开一看,不由愣住。
好丑的字。
歪歪斜斜,还有一串圈,涂抹多次,还有错字。
但大致内容还是看得明白:
释放盐徒头领赵三秀,否则三千盐徒将暴虐淮安府,凡运河之上船只,尽数将被劫掠!
“盐徒,好,很好!敢威胁朝廷!”
任光祖满脸怒气,厉声喊道:“若不尽灭淮安府盐徒,我就不离淮安府!给我查,我要知道谁是盐徒!”
周谷闻了闻火药味,有些忧虑地说:“这爆炸是火药引起,此事不只是盐徒这么简单。府尊,应奏报朝廷,越早查处,越安全。否则,后患无穷。”
“漕运公署也被炸了墙,也是盐徒所留,声称若不释放赵三秀,将要切断北上漕运。”
通判来报。
任光祖呵呵冷笑,这群盐徒,还真是硬气啊!
轰隆!
闷雷滚滚而至,随后便是大雨倾盆。
雨水打落,让散落在坑洼周围的更香粉末化成泥水,汇入坑洼之中,又流淌而去。天黑了下来,一道道闪电开始劈舞,明与暗在人的脸上不断交换……
——
感谢长梦冷打赏,惊雪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