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柔吃饱喝足,又是正午好睡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想去睡个饱觉,天塌下来她能顶就顶,顶不住就撤,人生在世,死扛是没有用的,要能屈能伸,可这道理她懒得讲,她从不爱讲道理。
薛静柔伸着懒腰往办公室走,小忙远远看着她,很难想象她像其他同龄姑娘朝九晚五兢兢业业,周末逛街约会看电影,夹杂在青春和老去的轨道中,看似阳光独立自由,实则伤春悲秋。薛静柔就只是薛静柔,顶着张大好面皮,谁也不沾惹,谁也不敢招惹,十年如一日,蜗居在那点黑暗小世界里,想着她的白长归。
小忙说不清白长归是个什么存在,但他知道白长归是薛静柔心里的一点甜,也是她心里的一点苦。
薛静柔盖着毛毯往沙发上钻时,小忙跟进来了,她瑟缩缩躺好,临睡前让小忙查举报者身份。
小忙办事利索,薛静柔一觉睡醒,他也查好了。
“是个女人。”小忙低头看纸条,“叫……金芸?金芸是谁?许老三的人吗?”
薛静柔乍然听到这名字,吃了一惊,随即又觉理所当然,“不是许老三的人。”
“除了许老三,谁这么胆大包天和我们过不去?”小忙疑惑,“她为什么举报我们?吃饱了撑的?”
薛静柔从毛毯里伸手夺过小纸条,嘟嘟囔囔,“你别管了。”
“人既然不是许三的,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小忙抓耳挠腮,也有点恃强凌弱的心态,“咱们酒吧被封,整条街都知道了,如果不逮着举报者教训一顿,咱们招牌还不任由那帮瘪三糟蹋?”
“咱们哪来的招牌?”酒吧无名无姓,营业执照上那点名字谁也记不清,薛静柔这是挤兑小忙。
小忙果然无话可说。
金芸到底与白长归有牵扯,薛静柔攥紧纸条,“先别动她,再看看。”
“静姐……”小忙还想为酒吧争回面子。
薛静柔在毛毯里蹬腿,像只褐色毛毛虫,“烦死了!说别动就别动!”
小忙在沙发边上乖乖蹲了半晌,忍不住好奇道:“静姐,这金芸究竟是谁啊?”
薛静柔横眉怒目,作势要砸小忙脑袋,小忙护住脑顶,急道:“是白先生的朋友对不对?”
薛静柔愣住,“你怎么知道?”
小忙偷看她脸色,“你喜欢乌鸦,不能把它身边其他乌鸦一起喜欢了吧?”
薛静柔弹他额头,“那叫爱屋及乌!”
小忙不管什么乌什么鸭,他正色道:“静姐,我就是想提醒你,我能查到这位金芸小姐,那位一定也能查到,别说金小姐银小姐,就是白先生,也是一查一个准。你……你既然已经找回白先生,那得多替他留神,别吃亏才好。”
薛静柔背过身,将脸埋进沙发,半天才阴森森发出点活人声响,“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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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停业,薛静柔正式侵占白长归山头,每日晨昏定省巡视领地,吃饱喝足,运动玩耍,生活相当惬意。与她相比,白长归的日子堪称枯燥规律,早起晨跑上班下班做饭看书睡觉,每个时间段井然有序。如此生活半月,白长归逮着薛静柔称量体重,发现她终于重了五斤,倍感欣慰。
薛静柔摸摸肚子,觉得真是胖了,倒也挺开心。
白长归从不管闲事,对薛静柔游手好闲赖在家里打从心眼里满意,直到有天薛静柔向他告假,说要出去赚生活费,望领导批准。
白长归诧异极了,“你赚什么生活费?”
薛静柔把两边裤兜翻出来,总共只剩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想想她如今也算无业游民,穷得不丢脸。
白长归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所有□□和现金,*阵一样摊在薛静柔面前,认认真真说道:“我养得起你,你就别出去伤天害理了。”
薛静柔哈哈大笑,从金山里抽出一张五块钱纸钞,笑嘻嘻道:“借我明天路上买雪糕吃。”
白长归问她要去哪,薛静柔说她去寺庙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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