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为救“谢晚阳”而昏迷不醒时,春木便想要在她喝的救命药里下毒,无奈谢晚阳坐镇,她没敢动手,清醒之后她变傻了,但她依旧没有放过,隔三差五的过来“看望”,明里暗里的打探她是否记得那缝合之术的事情。
若不是那一日在院子里公子对她表露出惊叹来,春木也不会急着下手。
她也害怕公子看上她了,因为她明白,一但公子将她收入房中,以春木这等姿色根本分不到多少的宠爱,在她这副犹如神女般的颜色中,她寡淡之极,所以,她出手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回击,更没想到她没有傻。
陈银叹了口气,“朱嬷嬷,刚入府的那一日我遇尊敬你的,觉得,徐府有你这样忠心守住主子的老奴不多见,可是现在……你已然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严厉的对我说莫要生出别样心思的教养嬷嬷了。”
陈银最后看了一眼朱嬷嬷,说了两个字,“保重。”
说完,陈银头也不回的离去。
朱嬷嬷如同被抽走了力气似瘫倒
在地,脸上的泪也流了一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的狗儿,只是陈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的同情之心了,她,不值得。
“呀,朱嬷嬷,你这是怎的了?快来人啊,搭把手把朱嬷嬷扶进去,……真是的,今日这是怎的了,一个两个都软成这样?那个春木也是我们抬出去的呢。”
身后,朱嬷嬷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走,朱嬷嬷再也忍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陈银来到厨房,找到魏嬷嬷,将个红烧肉的方子交给她,“吃了您三年的红烧肉了,这个给您,若是您日后出了徐府,说不定还可以靠着这手艺给自己开个小馆子。”
魏嬷嬷人挺好的,每回吃红烧肉的时候都给她留两块,这份情,她记着呢。
离开厨房又去了小侧门,杨婆子正低头与洒扫的婆子磕个瓜子说会子闲话。
杨婆子并不知晓院中之事,她也没有打算让她知晓这一切,杨婆子就该像现在一样守守侧门传传话,闲下来的时候与婆子聊天磕瓜子,如此岁月静好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杨婆子见她来了,眼晴一亮,立却上前来,“你怎的过来了?刘嬷嬷不是说让你办什么事的吗?”
陈银温柔的将她鬓边的碎发绕到耳后,她曾几何时的想着,若是杨婆子是她的亲人该多好哇,她便不会卖身给任何人,她一定会跟其他女子一样感受着亲情致爱,她也一定会孝顺她,百
年后给她送终,用最好的棺木,办最大的白喜。
“杨婆子,我……”
她要走了。
银子都准备好了。
她存够了五十两,足够她买回卖身契,离开这里的,她其实也想问她要不要一起离开的,可是时局马上就要开始了,徐府是个相对安全之地,在这里总比在外头跟她风餐露宿的要好得多,倒不如她再在外头挣一年的银子,等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回来接她,一起享福。
只是陈银刚要开口,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杨婆子,快开门,是我,曲嬷嬷。”
陈银一怔,同时心中隐隐升出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