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春木的算计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无论是高台的高度,还是给刘嬷嬷看的角度,都极其完美。
还有倒在地上那凄凄惨惨吐的血,再加上她这个受害者的指控,都能把锅甩在她的头上。
当然,这只是如果而已。
只可惜春木遇见的是她陈银,是重生回来的陈银,像这样嫁祸的戏码她没看过一千遍也看过八百遍了,这样的手段只一眼她便能识破。
哦不,不对,哪怕不是重生回来的她,也能一眼看透。
她在这方面从来不是愚钝之人,在后宅三年若是看不透这些,她真的是白活了,春木摔下高台,那得有人推,她陈银此时正双手被反捆住,她哪里来的双手去推?
没错,她的手此时被绑住,死死的绑住,根本没有推人的可能的那种绑住。
陈银笑了,笑得邪恶,笑春木愚蠢之极,笑她这一切的做法在她的面前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般的存在,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此时很喜欢春木这样的表情。
震惊。
震惊。
还是震惊。
她猜想,春木此时的脑袋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可是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这“不可能”,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比如,堂堂的侯府夫人,知法犯法的去放印子钱,这不可能,再比如,看上去慈祥的老夫人,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一切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最有可能。
陈银看着春木,
“春木,你输就输在明明得到了一切却不安分守已,你明明可以靠自己努力的往上爬,你却还要生出害人之心。”陈银环顾了四周,又看了看脚底,“春木,你真的以为后宅会被你轻易拿捏吗?你可知晓,或许在你的脚底下正埋着跟你一样的枯骨呢?”
人人都说,边关的战场之上埋下万具森森白骨,可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后院里埋的骨着并不比战场上的少呢?
陈银说到这里,情绪低沉了起来,不过还好,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后院枯骨什么的,与她没有半点的干系。
陈银被边上的人权了绑,她轻揉了揉被绑得通红的手腕。
春木死沉着,她输了,输得彻底,可是她不明白。
“陈银,你明知道我害了杨婆子和春草两年,可是这两年间,你为何不回击我?”明明她有那么多机会的,可是为何偏偏要等了夫人离开之后再对她报复?
陈银说道,“你是不会懂的。”
春木咬牙,“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陈银冷哧,“你知姐妹之情吗?你知知遇之恩吗?你知晓真正的关心和疼爱吗?你不知道,所以,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也不配懂。”
春木听罢,立时又发起疯了,“陈银,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难道你就配懂?你以为你是谁?是小姐,是夫人吗?你跟我一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是个低贱的奴婢。”
春木嘶吼着,挣扎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