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眯了眯眼睛,尤其那绿儿头上戴着珠钗,甚是眼熟呢……
“柳小姐,如今人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安平郡主转身走到主座,声音恢复威严。
柳如烟惊惧望了眼封卿,俯身跪在地上:“郡主明察,如烟冤枉。”八字刚落,泪珠连连。
叶非晚眯着眼前瞧着那可人儿,只恨自己前世宁被打入冷院,也不在封卿跟前掉一滴泪、服一下软、认一声错,那封卿便认为她永不会痛……
见柳如烟这般坚决不认,绝美小脸上尽被泪染湿,加之又是户部侍郎之女,安平郡主左右为难,一时之间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柳小姐,你说不是你,可有人瞧见?”
柳如烟轻眨双眸:“彼时我在凉亭,与众人吟诗作对,靖元王还曾见到我、对我颔首示意呢!”
靖元王,便是封卿,亦是叶非晚的未婚夫。
这话说出,分明意指叶非晚因着拈酸吃醋陷害她,毕竟……叶非晚以往的性子,绝对有可能做出这般事!
说话滴水不漏的功夫,叶非晚终还是服气柳如烟的。
一旁,封卿闻言,似要上前确证其事。
叶非晚却陡然快走几步,刚巧拦在封卿跟前。
封卿蹙眉,望着女人仍因着腹痛不敢挺直的腰身,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鱼水之欢那个清晨,这个女子走路时的诡异姿态,心口竟微微一热,他猛地敛神。
“郡主,我说推我之人是绿儿,可没说绿儿是受柳姑娘指使啊!”叶非晚笑出声来,声音软糯几分。
“嗯?”安平郡主困惑。
“这绿儿虽是柳姑娘的丫鬟,可是……她头上的簪子未免太过招摇,我瞧着倒像是翠玉轩的上品。”话音刚落,众人目光纷纷落在那绿儿发间。
果真是翠玉轩的簪子,玉质澄澈,当属名贵之物。
那绿儿闻言,脸色登时一白。一旁的官家小姐处,有一女子神色也大变。
叶非晚缓缓侧眸,望向那官家小姐处:“前几日,靖元王和我同去翠玉轩时,倒是瞧见太守之女江雅云江小姐买了这个簪子啊!”
江雅云,正是前几日在醉仙楼遇见的女子。
听见叶非晚这番话,江雅云立时起身,指着她高呼:“叶非晚,你……血口喷人,你分明……”
“我是否血口喷人,靖元王说说?”叶非晚干脆将问题抛给封卿,左右是他要英雄救美。
封卿眯眸打量一眼叶非晚,几不可察的颔首。
王爷亲证,此事便已板上钉钉。江雅云虽表面与柳如烟交好,心底确是对她嫉恨,便收买柳如烟的丫鬟推叶非晚落水,本欲一石二鸟,未曾想簪子泄露了她。
事情已有定夺,那绿儿大抵是要入牢了,江雅云身为官女,自有家法处置。
众人纷纷散去。
“多谢王爷,多谢叶姑娘。”那边,柳如烟已然起身,对着封卿福了福身子,话音婉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叶非晚笑:“柳姑娘谢王爷就好,毕竟……我也只卖个人情,让人英雄救美罢了!”
此话一落,柳如烟脸色越发羞红。
“芍药,我们走。”叶非晚眯眸,她可不愿在此处见那二人眉来眼去,转身任芍药扶着,走出正厅。
哪想刚走出正厅,身后一阵嘲讽之言:“叶姑娘也当真言行不一啊。”说什么要退亲,今日还不是宣誓主选般说他与她一同去翠玉轩?那日,他分明是陪江雅云前去的!
叶非晚脚步一顿,莫名她竟听懂了封卿话中之意,微微转身,却见柳如烟站在正厅内,望向她处,眼底情绪不甚清楚,却隐约透着幽怨。
她缓步走到封卿跟前,微微踮脚,声音平寂:“王爷,我的东西,我随时可以拱手相让,但决不许旁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