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刻意压低声音，带着淡淡戏谑意味的音色听得白柒心里微痒，他狭长的桃花眸扫了一眼刚刚越过的窗扉，下巴微挑，朝一边点了点：
“别站那招人视线，来这边。”
也多亏了这两日小崽子坚持不懈的开窗户，以至于周围那些护卫或者是暗卫的防守都没有之前紧绷。
毕竟开了窗户，里面人的一切就能被各个方向的护卫收入视野，只要一直盯着，房间人的一举一动轻而易举的就能得知。
所以这倒也给了侍卫偷懒的机会。
白柒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会有这样的效果，她顺着独夜衍下巴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个仅供一人休息的矮榻。
有些不明所以，少年还是顺着男子的示意走了过去，只是忍不住疑惑：
“你……”
少年正欲张口，却被男子示意坐在矮塌上，她顿了下，依言端坐在上面微微抬眼，音色轻浅：
“之前两次谢谢你。”
独夜衍挑了一下眉，看着少年纤长微颤的鸦羽没有说话。
却没想到，垂下视线的少年说：
“但若是可以，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独夜衍一顿，心里微动，他缓缓垂眸看向少年，眼眸却沉了沉：
“那样的你？”
“是啊，那样的我。”白柒攥着衣角，低声喃喃，
“放荡，狼狈，脆弱……”
仿佛似有所觉，她突兀的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懂的话：
“和被你看不起的人一样的我。”
独夜衍神色微凝
，半晌才闲闲的扯了扯嘴角：
“小崽子，你魔怔了吧，什么看得起看不起……西信国摄政王之子，谁敢看不起。”
白柒眼睫一颤，男子的话对她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她轻声应道：“也许吧。”
殿内突然沉默下来，独夜衍皱了皱眉，感觉头有些鼓胀，像是脑海里什么东西在试探的破巢而出。让人忍不住心烦意乱，连来这里的目的也被搅的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白柒开口：
“你是江湖中人，像这样随意闯入皇宫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连爹爹也救不了你。”
朝廷和江湖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独夜衍倚着墙按了按太阳穴，他站在一个之前都看好的视野死角，倒也不怕外面的侍卫会发现。
听到白柒的担忧，他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
“在杀手眼里，可没有江湖人和朝廷人。”
独夜衍斜斜的看了白柒一眼，恶意昭然：
“这样的人眼里，之分活人和死人。”
白柒抬眼，看着男子不说话。
被盯了两眼，独夜衍突然收回了故意摆出来的邪气恶意，偏头看向刚刚进来的窗口按了下太阳穴，压低声音说：
“不过，随意闯入皇宫的，也不止我一个江湖人。”比如前两天和小崽子爹爹合作，因为放心不下，在他们之前待的位置看了一眼小崽子就离开的武林盟主。
“不管是谁，你先保护好自己就是。”
白柒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的嗯
了声，但独夜衍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冷静下来后也想起了来这里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