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莺此话一出,潮汐和瑰瑕在一旁就暗道不好。
老爷虽说疼爱小姐,但是对名节之事分外看重,要是让老爷知道小姐和端王之间的事情,怕是要出大事的。
“阿阮怎么可能跟端王此人扯上关系的?他名声可不好,虽说确实长得潇洒倜傥,但这皮相可不能当饭吃的,人品才是更重要,阿阮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怕不是因为这蟹黄酥,那端王自己死皮赖脸缠上来的吧。”
阮书佑生怕自己的宝贝妹妹选错人,也怕父亲当众呵斥她落了面子,急忙先开声帮忙。
“你站到一边去,念初你自己说。”阮合正也不吃他这一套,眼尾都没看他一下,依然盯着阮念知。
该死的阮云莺,真就一刻都不能消停,不给点教训真就以为能翻了天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阮念知也不恼火,她施施然像父母福身行礼,尔后才把眼神转向阮云莺。
“敢问姐姐,当时身在何处?妹妹怎么都没发现姐姐在场。”
阮云莺自然知道她会点名自己,毕竟前端日子才吃过她的亏,要是毫无防备哪敢开口发难。
“我也是一早想着大哥要回来了,想去香满楼买些蟹黄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妹妹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我的马车还在后头慢悠悠地赶着。我也就远处堪堪见着端王不知道倚在妹妹的车窗说了什么,妹妹就羞红了脸躲了进去。片刻后潮汐就接过小二的
油纸包上车,你们就走了。我后来让小二打包些蟹黄酥,小二才把你与端王讨蟹黄酥的事告诉了我。”
“姐姐眼力不错,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见我脸色绯红。那姐姐可有看见潮汐手里的钱袋是什么颜色的?”
“这有何关系?”阮云莺心中暗道可笑,谁会在意一个丫鬟的钱袋颜色,
“这就奇怪了,你见着潮汐接过油纸包,却没见着潮汐从钱袋里掏了双倍的银子给小二?同时发生之事,姐姐的眼神这般好,居然没瞧见?”
“我瞧见了潮汐付了银钱,只是没去留意荷包的颜色罢了。毕竟不过是个丫鬟,我也不甚在意而已。”
阮云莺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又松开,表面上对答如流,实际上手心开始略略出汗了。
“云莺姐姐,你说你连露外头的荷包颜色都没瞧见,你又怎么看得我在马车里的表情和脸色呢,又怎知道是端王同我说了什么呢?”
说罢阮念知也不去看她了,转身直视主位上的阮合正。
“父亲,实际就是我去买蟹黄酥,那店小二同我说最后一笼已经让端王爷买下了,但还未上桌。想着哥哥喜欢吃,我不想白跑一趟,于是便央了小二去游说一番。后来便是姐姐看到的,端王下来同我说愿意把这蟹黄酥让给我,还顺便问了一句是不是买给心上人的。我想着与他不熟,也不想惹上他这样的纨绔,便不解释,假装气恼不理他罢了,端
王便也识趣离开了。”
阮念知这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毕竟素未相识的两个人,压根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周璟修的名声在外,大家又一直认为阮念知喜欢的是杜如晟这种看起来风光霁月的类型,谁也没联想到这两人私下的往来。
“而且想着白拿端王的东西怕是日后说不清会欠下人情,还让潮汐付了双倍的银钱给小二,让他代为转交端王。阿阮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之举,并未有何不妥。”
阮书佑一听,这不都是因为自己想吃,而且妹妹也没做错什么,也一并站了出来打圆场。
阮合正听完才觉得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付了钱,并不会有什么纠葛,也没有落下别人口实,小事一桩罢了。
“无事便好。端王这等人,能不招惹的就不要招惹,省得误了自己的名声和姻缘。”
阮念知乖巧地点头应着是,阮书佑见父亲消气了便开开心心拉着她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唯独剩下阮云莺这个始作俑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左右为难,最后只得一副可怜的模样去瞧阮合正。
“云莺也只是担心才提起此事,便罢了。今日书佑回来,该欢喜一些,就不要跟女儿们计较了。”
得了瞿思颖的台阶下,阮云莺立刻就露出庶女温顺的嘴脸,眼中泛着泪光朝瞿思颖望去,嘴里轻声说着“谢谢母亲。”
阮书佑给阮念知带回来的盒子里,放了各式各样的奇巧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