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阮夕瑶依然是一副醉酒的模样,但好歹衣裳完好,簪发整齐,众人如今倒是更好奇屋内躺着的又是何人。
阮念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手肘推了推周璟修,周璟修了然。
两人趁着众人目光被厢房的事情吸引,偷偷从假山另一侧走了出来,装着从晚香斋毕竟的方向过来。
“这是发生何事了?”
阮合正转头一看是阮念知倒也松了口气,一看她身旁跟着的周璟修倒是有些哑然,随后正色道,“你的丫鬟潮汐似乎晕倒在厢房里了,你且去瞧瞧是不是。”
“我的丫鬟?可我方才准备回去晚香斋换身衣裳,路上遇到了端王,他在府中没寻到茅房的位置,我便领他去了。杜公子说要扶夕瑶妹妹回房,我便让我的丫鬟潮汐跟着去了啊。”阮念知装着吃惊的模样,提着裙摆从人群中穿过,周璟修从头到尾都没发话,只是静静跟在后面。
等阮念知装着不小心瞧见屋内光裸的后背和散落一地的衣物急忙掩着嘴,低声惊呼了出来。
“父亲,这,这不用进去看,不是我的丫鬟潮汐,衣裳颜色不对。”
“傻孩子,不是这屋,在隔壁。快去瞧瞧可真的是潮汐?”瞿思颖出声提醒,余光瞥见屋内的人,她其实认得那衣裳,是阮云莺的。
作为一个主母,她待阮云莺是十分妥帖的了,体谅她自小没了生母,吃穿用度琴棋书画的培养上从未缺过她半分。她
倒也是个懂事的,养成了一副体贴乖巧的性子,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是万万不想看到的。
既丢了阮合正的脸面,又毁了她自己的清誉。
阮念知进去看着假装晕倒在地的潮汐,装着着急的样子喊了一会儿,潮汐才睁开眼睛装着不知发生何事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有谁不在场,屋里的两个,到底是谁,真是伤风败俗!”邓氏的拐杖一直在敲地面,在场众人纷纷开始看向身边的人,确认到底不见了的是何人。
唯独一人觉得这场面似乎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杜仲兴额上汗涔涔的,他的宝贝嫡子杜如晟恰好就不在场。而采春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有些慌神了。
“犬子,犬子似乎并未在场。”顶着众人针刺一般的目光,杜仲兴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毕竟如今骑虎难下了,要是真的是自己儿子,好歹让众人回避一番,留些颜面,总比众目睽睽之下被抓着要好一些。
“杜公子?!”阮夕瑶尖叫出声,这屋里赤身裸体不知与何人抱在一块的竟然是他的未婚夫?
阮夕瑶气得浑身发抖,自己跟他订了亲还不到一个月,他就跟别的女人爬了床,还是在这阮府里当着众人的面被发现了。日后她阮夕瑶要如何做人,这还没成亲,眼看着妾室就要先入门了。
她气昏了头,一把甩开了虞氏和冬芝扶着她的手,风一般冲进了房内。也不顾什么男女
之防,直接就动手把躺在床上的女子翻了过来。
阮云莺那柔美可人的脸一下就暴露了出来,要不是她如云的秀发正好铺在酥胸上,阮夕瑶这一翻身,在场众人便要把这好春光看了个十足十。
“阮云莺?!!”阮夕瑶尖叫着,也不顾什么场合,直接往她脸上就扇了两个耳光,白皙的芙蓉面上瞬间就浮起了红色的指印,阮云莺也有渐渐转醒的迹象。
邓氏见场面这般下去不可收拾了,狠狠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阮合正急忙用身子挡住门口,“今日之事实属家丑,让各位贵客见笑了。还请贵客们先移步回去吃席,阮某晚些再回来同各位畅聊同饮。”
来的人不是权贵官员便是家族宗亲,都是些有眼力见的,自然懂他的意思,纷纷打哈哈就由丫鬟小厮们引路往外走了,只余下脸色惶惶的杜如晟还有阮府的三房人。
“端王爷,臣管教无方家风出了差错,还请王爷先回避吧。”见周璟修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不动,阮合正也猜不透他想做什么,只好委婉地请他离开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