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采春宴出门前夕,阮夕瑶非闹着说冷要喝茶。赵静曼让她上了车再喝也不肯听,非要站在府门前喝。
然后就是因为茶水太烫端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整碗茶汤都撒在了阮念知的衣服上。
最后阮念知也没穿成那套精美的华服,而是匆匆回房换了一身就上车了。
重活的这一世,阮念知觉得看东西通透了,哪些是表面好意,哪些是有意为之,她都看的分外清晰,不再是那个纯真无知的小姑娘了。
上一世那些天真烂漫都死在了杜府和龙岩山上了。
“母亲不必烦恼,她若是不满意,你便跟婶婶透漏出我更中意她那一套,她若是喜欢,便来同我换,我求之不得。”
阮念知眼里闪着狡黠聪慧的光,就阮夕瑶那个非要抢别人东西的性子,要是这么说,一定就不会闹着要换了。
瞿思颖明白个中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捏了她的小鼻子笑道,“我的凡儿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
阮念知笑着躲开,才提起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母亲,云莺姐姐可以同我们一并去采春宴吗?家里的公子小姐们都去了,徒留她一个在府里,怪可怜的。”
瞿思颖倒是没想到阮云莺污蔑了她,她还善良地担心阮云莺自己在府里会不会可怜。
摇了摇头,瞿思颖摸着她的乌发叹气道,“虽然母亲也觉得有些可怜,但她是庶女,去不得。你父亲官居二品,为人又
不懂圆滑,很多人等着他行差踏错呢。要是带上云莺免不得要被人一番说三道四的。”
本来还想着母亲不答应就去磨一下父亲的软舒凡只能掐断这个念头了。
毕竟父亲是个清官,官职又高,真就经不起这样的流言。
看来暂时只能先让阮云莺喘口气,那便让杜如晟自己来受这报应吧。
等阮念知在芝兰斋回来,便看见潮汐拿着一个小木盒站在书房等她。
“小姐,你回来了。我刚开门进书房想替你倒掉洗笔水时门前还是干干净净的,这一转身出来,地上就放了这个,上头还压了个纸条。”
接过潮汐递来的信笺,上头写着“阮小姐亲启”。
谁送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会飞不成,居然在潮汐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撂下东西跑了。
“盒子给我。”
阮念知拿着木盒进了书房,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上一世有人给她送过木盒子。
这木盒子还是上等的红樟木,刻着栩栩如生的鸟兽状浮雕,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难不成是杜如晟送的?
阮念知掀开盒子,里头静静躺着自己的一双东珠耳坠和另一张信笺。
信笺上的笔迹与盒子外面那张不同,苍劲有力,笔势苍穹。
上面写着:阿阮,见字如面。绣一个新的荷包来换。
阮念知惊得信笺都差点没有拿稳!
这东珠耳坠是自己去潇湘馆见杜如晟那晚带的,结果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自己穿了男装,带着耳坠不
妥,便取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回来之后才发现荷包丢了,怕是落在了周璟修的房间里。
如今耳坠物归原主,荷包却不见了,还出现了这个信笺。
看来荷包是被周璟修捡走了,而且他还发现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