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隔壁桌顺天府府尹的嫡小姐和太常寺卿的嫡小姐,阮念知露出了无奈又宠溺妹妹的神色。
两位官家小姐倒是有些同情她,觉得阮夕瑶蛮不讲理,只好回给阮念知一个尴尬的微笑。
两姐妹动身离席不到片刻,就只见阮念知换了一身衣裳回来落座,连发饰都一并换了。阮夕瑶却是不知所踪。
这一切都落在了周璟修的眼里,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有趣,这兔子看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存在。
酒过三巡,帝后二人和太后早早退了席,余下一众臣子觥筹交错,个个一脸红光,更甚者已经步履蹒跚起来了。
阮念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动了。
“母亲,这席间坐着有些迷糊了,我去外头散散步吹风,片刻就回。”
“那让潮汐好好跟着,莫走太远,你父亲叔叔们估摸着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会也该回府了。”瞿思颖看见阮念知身上的衣裳,问了下缘由,皱了下眉头也不多说什么。
阮念知点着头,带上潮汐就往外走去了。
周璟修嘴角笑容加深,喝完光禄寺卿敬的酒,摆摆手说自己要去小解便离席了。
“往哪里去了?”
出了乾泽殿,周璟修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马上就变了,黑眸里满是凌厉和算计。
“已过湖心亭,还在走着。”沈景依然是一身黑衣杵在一旁,恭敬地回着话。
湖心亭,还在走。往前就只能沿着连廊一路去到荒凉无人的废旧
宫殿了。
阮念知领着潮汐一路往前,潮汐有些不解。小姐不是说出来吹吹风吗,这越走越远了是要去哪里?
“小姐,这走得怕是有些远了。还是回头了吧,省得一会老爷夫人找不着人要担心的。”
“无妨,再走走,一时半会父亲也脱不开身。”
上一世阮合正可是被各个想要巴结的官员拉着喝了一晚上的酒,等她和杜如晟回到乾泽殿都已经要亥时了,阮合正才踉踉跄跄被下人扶着唤她上车回府。
如今才戌时刚过三刻,早得很。正是当时杜如晟骗着她在芳萋殿颠鸾倒凤的时辰。
一路上走来,别说宫娥太监,连蚊子都见不着一只,潮汐越发觉得古怪。
等两人行至一座破落昏暗的行宫时,阮念知才示意她放轻脚步不要说话,两人轻轻走了进去。
微弱的月光下,宫门紧闭,到处都是黑漆漆,看不真切。
潮汐正感觉有些害怕,就听得一声声女子娇喘传来,中间还夹杂了男子的低沉的喘息,在夜风中诡异得很。
好戏开场了,怎能没有观众。
芳萋殿里两个人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有察觉外头来人了。
阮念知和潮汐两人靠近窗户,从缝隙里看进去,正是一副香艳刺激的春宫图。
一个女子钗环凌乱,娇喘低吟声声入耳。可惜殿内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是谁。
潮汐只觉得脸上一阵热浪,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阮念知的袖子,示意该走了,窥人房事太羞
人了。
阮念知却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点了点头,两人才蹑手蹑脚走出了芳萋殿的宫门。
时辰差不多了,上一世来巡夜的侍卫也差不多到了,现在只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出不去被抓个正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