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已经被换了芯子的苏三丫,她此时正悄悄地躲在义庄外头的一处蒿草丛内,观察着义庄那边儿的动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果然就有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来了这义庄。
他们连检查都没检查,就直接把义庄里头那口破棺材给抬着走了。
那前头的小厮还说呢:“不是说这里头是个穷苦人家的丫头吗,咋能这么沉呢?这苏家也真是的,还没咋地呢,这棺材盖儿都裂了。”
“嘿嘿,大哥你那是没听过吧,不都说死沉死沉吗!人死了想必会比活着的时候重一些。”
“快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得尽快将人带回去下葬,错过了时辰,老爷会骂的!”
亲眼看着张财主家的下人们将那周寡妇给抬走,苏雨柔这才将提着的心给放下。
至于那寡妇到了地方之后会怎样,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了。
拎着那装种子的小包袱,苏雨柔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回赶。
因为肚子空空,所以她不敢走得太快,于是便当这是在名山大川游玩,慢慢走着。
然而前世就是路痴的她,这一世的记忆中又没有这片地方的任何信息,结果就导致她华丽丽的迷路了!这是哪旮沓?
“东南西北,对哦,好像可以看年轮,可这附近没有断了的树啊!”
“郁闷,好像还能看阳光,可是今儿是阴天啊,太阳没露脸儿啊……”
苏雨柔都要崩溃了,只能在山里头打着转。
而此时还有比她
更崩溃的,那就是苏家人。
现在苏家的大门已经被张家的管家带着人给堵住了,还招了一街筒子的人来围观。
“大管家您听我们解释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呀!”苏长林扯着脖子喊道。
马氏也跟着帮腔:“是呀,昨儿我当家的亲自送那小妮子的尸体去的义庄,一定是你们接人的时候搞错了,怎么能怪我们?”
“你们还敢狡辩?那义庄里边儿就只有一口狗碰头棺材,你敢说不是你们苏家放那的?”
“大管家,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哦对了,昨晚上义庄闹鬼了,一定是鬼做的……”
苏长林说着说着仍然心有余悸,而这在张府的人看来,他那摆明了就是心虚。
“你说你昨晚去了义庄?可我怎么看你像是去了花街柳巷呢?就你身上这条裤子,你不觉得瘦吗?”
听他这么一说,苏长林这才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如今那裤子虽然被刮烂了,但裤脚依稀还能看出来绣着花。而且翠绿色的裤子,这根本就不是男人穿的!
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肯定是慌忙之下误穿了那周寡妇的裤子了~
没等他解释,马氏就“嗷”一声,拎着大扫把就冲了过来。
“好你个苏长林,我说你干嘛非要守着到半夜呢。闹了半天,你居然背着老娘去外头沾花惹草去了~”
“老二媳妇,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李氏急得直跳脚。
家丑不可
外扬这事儿,她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苏家一大家子人,还有个小儿子刚考了秀才,她不能不要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