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什么话?我还会笑话妹妹不成?”
她说完,不待谢婉柔反应,便直接起身。
赵嬷嬷挡得住秋阳,分身乏力挡不住谢中卿,到了内室,她毫不客气的躺在叠放整齐的被褥之上,室内燃着银丝炭,身下棉被柔软暖和,还放着两个汤婆子。
她闭眼感受周身暖意,心底却泛着寒,刘氏将谢婉柔这里安排的处处周到,对她百般刁难苛待。
这些东西本是她该得的,如今却要费尽心思筹谋,当真是讽刺。
谢婉柔占了她的身份十多年,怕是早已忘了,这一切本就不属于她。
“妹妹的床榻尚小,两个人怕是有些挤。”
谢婉柔紧随其后,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心中不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一想到她浑身脏兮兮,也不梳洗就直接躺在她的床上,顿时浑身难受。
她是名门淑女,自小恪守本分循规蹈矩,虽会装可怜扮柔弱,但面对这般胡搅蛮缠厚颜无耻之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妹妹这么娇小玲珑,还怕床榻不够?莫不是妹妹嫌弃我?”
谢中卿支起身子,明知故问。
她半靠在床上,俨然是这里的主人了。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谢婉柔实在不知怎么拒绝,转头焦急的看向一旁的赵嬷嬷,急的要哭了。
她是真心不想同谢中卿住在一起,且不说处处不便,就她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便让她一阵恶心。
她是整个侯府最爱干净的,怎么能屈尊
与灰头土脸的她同榻而眠?
“大小姐,二小姐从不愿与人同睡,您还是请回吧。若是你不愿回去,奴婢也能将隔壁的下人房子收拾出来给你睡。”
赵嬷嬷对她毫不客气,上前就要去抓她,被谢中卿轻巧躲过。
让她一个堂堂侯府嫡长女去住下人的屋子,真是羞辱到她头上来了。
赵嬷嬷脸色难看,狰狞咬着牙卷起袖子,就要使出浑身解数。
“你敢对侯府的大小姐动手不成?”
秋阳上前,一下挡在了她的面前。
谢中卿侧卧在一旁,撑着脑袋看她,并未说话,眼神却极其冷漠。
“大小姐已经欺辱到了二小姐的头上,老奴身为奴婢,若护不住自己的主子,也不必在这当差了。”
赵嬷嬷瞪着她,趁秋阳不备一下抓住了谢中卿的脚腕,正要将她拖下来时,就听到门外急急的走进来许多人。
“住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
刘氏在婢女的夹持下,匆匆忙忙的走来。
“母亲!”
谢婉柔听到声音,看到来人顿时泪意汹涌。
一到房内,刘氏便将谢婉柔护在了身后,抬头怒瞪谢中卿。
好在云茗通知的及时,听闻谢中卿跑到琅画阁大闹,她便心急如焚的赶了过来。
“夫人!你要为二小姐做主啊!大小姐跑到琅画阁鸠占鹊巢,害的二小姐无处可去。老奴护主心切,看不得二小姐委屈,一时情急,方才对大小姐动手……”
赵嬷嬷看到主心骨来了,顿时
跪在刘氏面前,痛哭流涕颠倒黑白的控诉。
“大小姐!清念阁可是最好的院子,你为何非要来柔儿这里?”
刘氏看着她目中无人的模样,心中怒气难当,却又不能发作。
今日她在这个贱人的身上栽了不少的跟头,不知她来柔儿这里,又打的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