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升刚从409房间飘出去,丘世中又飘了进来。
“骅子,听说你这回牛笔坏了。”
曾骅黑着脸,双手抱胸,一声不吭。
丘世中对曾骅的情绪视而不见,只顾着说自己的话,“厉害啊,总正文工团的首长啊,被你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最后乖乖地放人。
骅子,你可真牛,看来这北都地界上的,你平趟啊。”
“平趟?你当我是压路机啊!”
曾骅没好气地答道。
“哥,少听着这些风言传闻,听多了对脑子不好,何况你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丘世中连忙争辩了两句:“什么风言风语,是王大姐跟大家说的。她把整个故事,娓娓道来,说得栩栩如生,大家可爱听了。”
曾骅冷笑道:“呵呵,王大姐还娓娓道来,栩栩如生。那她有没有把整个故事分成十二个章节,来回不停地跟大家讲述。”
“那倒没有。”
“那我要不要写个好剧本,让王大姐照着讲!”
“不必了,”丘世中连忙摆手,“其实吧,王大姐就是跟王厂长他们几位领导做了个汇报,厂办几個人在办公室外面听了几耳朵。
又有某位厂领导把王大姐的汇报说给家属听,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出来了。现在整个厂都传疯了,都说你是嗑膝盖底下绑暖壶—水平(瓶)比较(脚)高。总正文工团在你眼里,就跟一街道办一样,巴拉巴拉一通嘴皮子,拿下。
真是盖了帽儿了,太厉害,大家伙现在看你都是木头眼镜,看不透啊。”
“嘿,你小词一套套的,不愧是上大学的人啊。”
“嘿嘿,向骅子同志学习嘛。对了,王大姐带着你们挖过来的那位巩雪,去了中戏和北影,找专业老师给她突击补课呢。
骅子,真是佩服你和王大姐,北都城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让伱们挖地三尺,找出这么位仙女来的?”
“仙女吗?”
丘世中冷冷一笑,“王大姐带着巩雪在我们厂转了一圈,咱姐这几天不见人影了。”
曾骅故意很惊讶地问道:“啊,怎么回事?”
“呵呵,咱姐自诩是北影厂一枝花,没事就在厂区里来回地晃悠。她好意思吗?以前她在跟谁比,比出她这么一枝花来。
锦玲姐,专门演正戏的,脸跟向日葵似的。。。”
曾骅猛地指着丘世中说道:“原来说锦玲姐脸大的跟向日葵似的,这话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丘世中跳着脚争辩:“怎么会是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想想,我是听谁说的来着,反正是某个熟人。”
曾骅连忙打断他,“不用管这些,说回咱姐。”
“好,说回咱姐。除了锦玲姐,我们北影厂还有谁?蔡洺。跟她比,咱姐能不是一枝花吗?那些日子,可把她给嘚瑟的。
前些日子,上影厂的武海燕同志来了一趟。听说那是上影厂一枝花啊,咱姐好几天不敢在咱北影厂出现了。
等到武海燕同志刚回上沪没两天,咱姐又出来了,又在咱北影厂来回地嘚瑟啊。现在好了,咱北影厂来了位巩雪同志,咱姐彻底没戏了,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
丘世中得意地大笑起来。
曾骅摇了摇头,点醒他。
“哥,那是咱姐,不是外人,不用这样落井下石。”
丘世中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的大义灭亲,“我爱亲人,更爱真理公义!”
切!
我看你是小时候被姐姐欺负多了,心生怨恨,现在终于有机会讥笑,出口怨气。
曾骅懒得管他这些心思,“哥,《405谋杀案》剧组马上要成立了。上影那边,许厂长也打电话过来,说那边定下由宋丛同志为导演,开始组建《好事多磨》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