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颐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住在府上多有不便,且家人也担心。”
“这有何妨,周浩,你去静大夫的
家中知会一声,这几日,柳大夫就住在我言府。”言学晟吩咐着“你去将客房收拾一下,让柳大夫住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静颐福身一礼,跟随周浩走出正厅,来到客房休息。
她不敢耽搁,急忙与紫苏检查这些香囊。果然,这些香囊与柴若雪所使用的香囊相似。驱蚊避虫的香囊里使用的是冰草,而另一种祛风散寒的香囊用的是曼陀罗。
柳静颐急忙拿着两个香囊去见言学晟。“言大人,小女有个疑问,想请教大人。”
“言大姑娘是否身子不好,经常咳喘?”柳静颐问道。
“的确如此”言学晟点点头。
“这便是了,大姑娘中毒的源头来自这两个香囊。”柳静颐指着一个香囊说道:“这个香囊中的方子是用来驱蚊避虫的,但普通的香囊里使用的冰片,但这个香囊里使用的是冰草。”
她耐心的解释道:“冰草与冰片的作用相似,但冰草价格昂贵,等闲之人不用,且使用不当,容易引发其他药物的毒性。”
“大姑娘使用的另一个香囊是祛风散寒的方子,里面有一味曼陀罗。曼陀罗有阵痛止咳的作用,但同时也有剧毒。医家平时使用它都会多有禁忌,且一定按量使用。”柳静颐详细向言学晟解释这其中的医理,尽可能让言学晟能听懂。
“言大小姐佩戴的这两个香囊,单独佩戴都没有问题,但是两个香囊放在一起,冰草
便会诱发曼陀罗的毒性,日积月累,便会中毒。”柳静颐从容的说道。
听柳静颐说完,言学晟一时怒火攻心。
柳静颐急忙喂给他一颗药丸,扶他坐下休息。少时,言学晟缓了过来,痛心的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想不到,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孙女,居然会在不知不觉中遭到暗害。
言夫人慌忙问道“那柳大夫,我孙女还有救么?”
柳静颐安慰道:“夫人放心,既然已经找到毒源,切断毒源,我连续为言小姐施针几日,悉心调养数日,即可痊愈。”
言夫人听到此处,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只是此时言梓桐尚在昏迷中,尚不知道柳静颐所言真假。
柳静颐在言府逗留了三日,第二天施针的之后,言梓桐便已转醒,但身体尚虚,还需一直躺在床上,第三日施针之后,言梓桐大有好转,已经能够坐在床上,眼里也有了生气,精气神已经大好。
言学晟见到孙女已经好转,激动的热泪横流,不顾耄耋之年,向柳静颐抱拳道行礼:“静大夫,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柳静颐急忙扶住言学晟,不敢受礼,谦虚道:“大人,您折煞小女了,治病救人,乃是医家本分。”
言学晟此时更是赞叹道:“说来老夫当初见到柳大夫时,还有所怀疑,如今看来,真的是老朽小看了静大夫。”
说着便看向周浩说“管家,去给静大
夫封一笔厚重的诊金。”
言夫人从身后丫鬟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慈祥的看向柳静颐,真诚的说道:“静大夫,这是我和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这块儿玉佩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所造,还望静大夫不嫌弃,收下这块儿玉佩。”
柳静颐微讶,果断推辞:“夫人,这太贵重了,小女不能收。”
言夫人不容柳静颐推脱,把玉佩塞道柳静颐手中。“桐儿的病情,一直反复,但是看着这几日桐儿的好转,是之前没有过的情形,所以静大夫的医术,我信。”言夫人摸了摸眼泪说道“我家桐儿父母早逝,是我们老两口把她拉扯大的,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去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
“今次,幸好碰上静大夫,救了我家桐儿一命,如果你不嫌弃,以后你就与梓桐是亲姐妹。”言夫人又和善的说道“这几日,见静大夫一直戴着面纱,可否让我见一下静大夫容颜?”
柳静颐闻言略有迟疑,解释道:“夫人,小女脸上自幼被烫伤,烙下了严重的伤疤,小孩烫伤难以治愈,即便伤好,也容易烙下疤痕。小女戴着这面纱,就是为了遮挡这伤疤的。此时摘下面纱,怕吓到夫人。”
言夫人一听,眼中无限惋惜。“可怜的孩子。”
这种言语,柳静颐已经听过太多,她也早就习惯外人见到她脸上伤疤后,投来的怜悯目光。她不再继
续这个话题,沉静的说道:“夫人,明日我再为言小姐施针最后一次,小姐体内的毒素即可被完全清除,彼时我有一些关于香囊的问题,想问一下言小姐,望言大人,夫人恩准。”
“好好好,此事我也正想问一下梓桐。关于这事儿,我一定要查清楚。”言学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