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
柳静颐明眸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芍药尚未上楼,这才让紫苏凑到自己跟前,低声耳语:“石徽钱庄今天出大事了,二十万辆军饷被盗,我让你去兑银票是假,去钱庄打探消息才是真。”
紫苏听到钱庄出事,脸色大变:“什么?”
柳静颐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你小点声,此事不能泄漏。”
紫苏急忙点点头。
“你去了之后,要不动声色的观察,回来之后将所见所闻,尤其是你觉着行事诡异之人,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柳静颐小声嘱咐:“记住,一切小心,不要露出马脚,你就是去兑银票的,明白么?”
紫苏郑重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您就放心吧,跟着您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办好的。”
柳静颐神色凝重,回身从柜子里把佩剑取出,“把剑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紫苏扑哧一笑:“姑娘,您见过谁家丫头去兑银票还带着剑的。这样一进去,人家不怀疑才怪呢。您忘了,在药炉开馆的时候,公子让寒彻给我打了把短刀,让我随身携带,保护姑娘,这短刀,我随身带着呢。”
柳静颐这才神色舒展,“去吧,记住小心为上。”
看着紫苏下楼,柳静颐这才觉着有些倦怠,进入偏厅,歪在软塌上稍作休息。一盏茶的功夫,芍药端着做好的膳食走上楼来。
见二楼正厅无人,芍药在外面喊了一声:“姑娘,饭菜做好了。”
柳静颐从偏厅中走出来,芍药将托盘放在桌案上,扶柳静颐在案旁坐好,并为柳静颐布菜。
见紫苏并不在柳静颐身边,她不解的问道:“紫苏姐姐哪儿去了?怎么没在这儿伺候姑娘呀?”
柳静颐笑笑:“我让她去兑银票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去把半夏叫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姑娘,奴婢不敢。”
柳静颐眨了眨明眸,轻轻说道:“又忘了呀,我不是说过,在我这儿没有这么多规矩么?”
芍药认命的下楼去叫半夏。芍药想出头,柳静颐看的出来,但是芍药知道,自己代替不了紫苏的位置,可挤兑一下半夏,还是能做到的。
就在芍药要下楼的时候,一个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你觉着在我这儿做着委屈你的话,我可以告诉幼惜姑姑,让她重新给你安排差事。”
芍药一个激灵,急忙转身跪下,“奴婢不敢,奴婢愿意伺候姑娘。”
“那就踏实做事,少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这座宅里,每个人都不简单,不是你能应付的来的。”柳静颐口气软了下来。“你还年轻,我知道你想往上爬,往上爬唯一的途径是攀上主子。你想去夫人房里伺候,对吧。”
见芍药不说话,柳静颐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紫苏观察了你好久,但凡主子来药炉时,你就想尽办法往他跟前挤,只是主子的目光并不在你身上留存,你这才想另辟蹊径,去夫人房里伺候,我说的没错吧”
“奴婢,奴婢不敢。”柳静颐有些失望,走到她面前说道,淡淡的说道:“以前,夫人身边有个丫鬟,叫如涵,在夫人身怀六甲时,趁主子酒醉,睡到了主子的床上,醒来后,主子大怒,直接让幼惜姑姑将其打出去了。”
随后,柳静颐又补充了一句,“那晚,公子酒醉,并未与她行夫妻之实,那个如涵,用花容月貌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柳静颐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执意要去夫人房中伺候,我成全你,能否如愿,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些话,给跪在地上的芍药浇了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