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普通的撞伤,但这淤青的皮下出血颜色呈鲜红,应是今日所致,属下仔细研究过这淤青,现这淤青四周,有反复敲打的痕迹。应是利用面宽极小的物体,反复击敲击,造成颅内创伤性出血,但从外观来看,却无任何实质伤口。”
“反复击打?”焦震听的有些糊涂,“林侍郎又不傻,怎么可能任由人反复敲击自己自己的伤口?”
“若林侍郎是昏迷状态呢?”荆子言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昏迷状态下,无法反抗。”
柳静颐的这个结论,证实了荆子言的一个判断,他沉声道:“那宅院,并非第一现场,是有人将尸体搬到了此处。”
他们未在这宅院中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主子,属下怀疑太子的死……”
焦震像是意识到的什么,急忙出口反对:“太子殿下金尊玉贵,不可剖!你把林大人剖了也就罢了,回头我补一个解剖文书,但是那可是太子爷……”
焦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有余悸。“静大夫,师爷说的没错,破获林大人死因,或许就能找到太子殿下的真正死因。”
“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怕柳静颐一心想着解剖轩辕脩翳,焦震下了逐客令。
荆子言理解焦震的苦衷,不再执着此事,拉着柳静颐行礼后便带着柳静颐上了回宅的马车。这辆马车是他到了京城后重新置办的,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特意让
元谨寻了一辆无论外观还是内饰皆极为普通的车子。
荆子言斜靠在马车中准备软枕上,一脸的疲惫。窗外的寒风将不断的将车窗的窗帘掀起,寒风入侵,袭在人身上,让人不住的打折扣寒战。柳静颐从车上备着的箱子中拿出狐裘大氅,盖在荆子言身上,又为他斟了一杯热茶,递给荆子言,这才试探的开口:“主子,那太子殿下的尸体……”
荆子言叹了口气,皱了皱眉:“静颐,焦大人说的没错,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尸身不可亵渎,如今大人能让步解剖林侍郎的尸体,已实属不易,不能再让大人为难。”
“更何况,林大人的死状与太子极为相似,找到杀害林大人的凶手,或许就能揭开太子的死因。更何况,如今已经确定林大人死于颅内出血,按照你的验尸所得,林大人的死因一定存在一位凶手,找到这位凶手,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更何况,林侍郎死的外宅,并非第一凶案现场,我们必须找到第一凶案现场。”荆子言淡淡的说道。
“主子,月娘身上的印记究竟代表了什么呢?九天神女、文婉悦、窦媛的胳膊上都有这一印记。”她仔细的会想着,突然想起北地之行,眼前一亮:“主子,昭明公主之子,周文轩的身上也有相同的印记,他在北地的青楼包了当时的花魁明月,明月有个小丫鬟,经常受其搓磨,属下去北地时
恰巧遇到,于心不忍便将那小丫鬟旧了下来。属下记得,那小丫鬟胳膊上也有这印记。”
柳静颐一股脑的将北地之行所遇之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荆子言顿时有了精神:“那小丫鬟现在何处?”
“属下让紫苏将她安置在了豫州。”
“明日让紫苏去豫州将她带回。”荆子言沉声吩咐道,悠悠的说着:“当年昭明公主的驸马意图谋逆,看来这位周公子还是贼心不死啊。”
柳静颐从衣袖中拿出周文轩的画像递给荆子言:“主子,这是属下所画的在北地碰到之人,宣和堂掌事安百草确认,此人就是昭明公主之子。”
有了画像便好办。荆子言朝窗外低声吩咐了一声,把画像递出窗外,片刻,风翊便拿着画像飞身而去。他要去查这周文轩在玉京城的动向。
车子稳稳的停在荆宅门口,下车后,柳静颐朝荆子言行礼,便回到自己的小院,而荆子言则回到了二堂正厅,墨雨和寒彻已经等候在那里。
“主子,属下二人已经探查过,那宅子的确是一切叫月娘的小娘子所租,这位小娘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平日里不与任何人交往。至于林侍郎更是没见过他出入这套宅院。”
“更为诡异的是林侍郎的仆从小厮,均无所踪。属下去林府打探过,平日里侍奉林侍郎上下朝的,是一个叫福乐的长随,但自从上元节跟着林侍郎出来后,就再未回林府。”
“哦?有意思了!”荆子言勾了勾唇,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黑漆漆的窗外。“明日去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