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宁九初才走进去便看到了地上躺了三条黑衣咸鱼,独孤梅被两个侍卫按着肩,压趴在地上。
她看到了宁九初,本来坚定不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紧张的神色,立刻垂下脑袋。
“宁九初,你验一下这人的死因。”老皇帝眼神阴冷,看着宁九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不好了。
宁九初应声蹲下,飞快地检查了一遍尸体,又看了地上的刀一眼,说:“这位来使是被这把尖刀一刀插中心脏而死,身上无其他伤痕。”
“人赃并获,凶手还能自己送上门,宁大人运气好。”尉迟枫说得阴阳怪气,孤傲的脸上满是不爽。
才下了死令就立刻破案,天底下还真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
老皇帝看了尉迟枫一眼,声音平淡地道:“宁卿家可认识地上这个凶手?昨晚淮瑾的人在房中抓到了她,当时她手上就拿着这把匕首。”
宁九初才想说话,忽然看到了李公公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提示她什么。
再往独孤梅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她不停地眨眼,脑袋轻微地摇了一下,似是在暗示她什么。
心思飞快地转了一下,宁九初笑道:“微臣似乎在霓裳阁见过她,但是并不熟悉。”
独孤梅松了口气,立刻垂下脑袋。
好在九初没有逞强,也没有说认识她,她一把老骨头死了不要紧,万万不能拖了九初下水。
然而,就在此时——
一把突兀的声音从官
员中间传来,“宁九初撒谎!她之前每隔几天就会去一次霓裳阁,和这老板娘来往甚密,怎么可能不熟悉?就连宁府的人都知道宁九初只穿霓裳阁做的衣服,现在却急着撇清关系,该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尉迟枫忽然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说:“皇上,宁大人才接手这案子,忽然就有凶手送上门来,这似乎不合常理。”他的话无一不暗示着宁九初就是策划这件事的人。
又有一个来使说:“昨晚这个凶手还有同伙,身形和宁九初类似,只是我们不小心让她跑了,现在该不会是宁大人贼喊捉贼?”
老皇帝眉头一皱,猛地一拍龙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早上就有人给他说过了,这个捉回来的凶手叫做独孤梅,是霓裳阁的老板,和宁九初关系甚密,而且还猜到了宁九初一定会假装和她不熟,现在还果真如此?
昨晚竟然还有人逃走?
“宁九初,你有何解释?”
宁九初心里一震,立刻跪在地上,说:“微臣可以保证,绝对没做危害临沧之事!”
她被套路了!
刚刚说话的人她完全不认识,甚至连全名都说不出来,他却对她了如指掌,很明显有人授意。
杀来使的罪一旦定下来就是诛九族!神秘人是想拖她甚至是更多人下水!
独孤梅慌了,忽然双目圆瞪,就像想起什么凄惨的事儿般满面狰狞,道:“我是南黎人,曾经被凤耀的人
害得家破人亡,现在看到凤耀来使如同看到杀父仇人,杀了他们怎么了?要不是你们抓住了我,我还得再杀!”
她哈哈大笑,说:“不过我早就看你们这些做官的不顺眼,要是宁大人要来陪我,倒是不错。我还当临沧有什么好官,不过就是窝里反的一群……”
她话还没说完,皇帝脸色一沉,压着她的侍卫已经一脚踹到她的腰上。
她往前一扑,吐出了一口血,却依然在笑,“说到你们痛处了?”
宁九初想上前一步,却死死攥着拳头忍住了。
她张了张嘴,几乎发不出声。
独孤梅这样说,她想救她就几乎不可能了!即使以后能证明她的清白,但是就凭今天的这一番话,老皇帝也不会放过独孤梅!
她竟然想用这种激进的办法保全自己!
为什么她宁愿死了都要保护一个和她非亲非故的人?
她的心里剧烈地起伏着,忽然涌上了一股酸涩,眼睛又涨又痛,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
独孤梅却强忍着痛,不理会踩着她的人,一句句地继续说着厌恶临沧官员,厌恶凤耀的话。
每一句都想将她捞出这个是非之地!
“是,宁大人确实知道我要杀凤耀来使,李大人也知道,就连沈淮瑾都知道,皇上不如让他们都来陪我。”
“啧,我看着你们临沧的人也早就看凤耀不顺眼,只是不敢行动,我这是在帮你们呀。”
宁九初深吸口气,手心已经被尖锐的指
甲戳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