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同步,宁九初傻不拉几地看着他,沈云渊却别开脸。
她为了他凶巴巴地拿着菜刀逼问丫鬟,为了他跑出跑进,这些事他早听到了。可能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你气她都不舍得气多久,明明放在其他人身上是极大的背叛,但到了她身上,好像只要有那么一点好,就可以气消了。
他的手动了动,绷着脸垂着眼,一颗心跳得贼快,耳朵几乎是要竖起来听清她的一举一动。
他再想说点什么,但一向端着架子习惯了,才不要开口。
宁九初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霎时,似乎就连天边的银月都没那么冷清了。
沈云渊微恼,沉了脸,说:“闭嘴。”
宁九初却像鼓起了勇气般,攥着他的手,认真地道:“三殿下,我有话和你说。”
沈云渊绷着脸,盯着她攥着自己的手,感受到她手上的凉意,最后还是舍不得甩开,十指紧扣地包裹起来。
宁九初眸里似是有光,完全不像白日的六神无主,低声道:“三殿下,今天沈凤君的伤很重,我身为驸马不第一时间过去,惹人闲话。我也不知道你受伤,如果知道,我一定就让你们都待一块儿去,一起看。”
沈云渊也不知道接不接受她的解释,抿着唇没说话,就像个赌气的孩子。
宁九初坐到了床上,低声道:“三殿下还不满意吗?”
“本王和沈凤君有何不同?”沈云渊忽然执着地看
着她,似是想看到她的心底处,看看这个人心里到底都有谁。
赐婚沈凤君,这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宁九初一愣,张了张嘴,心里的话始终没有吐出来。
哭过了,凶过了,担心过了,一切平静下来,她又开始死要面子。
总不能什么好都三殿下占了,什么苦都她受了,最后还得她眼巴巴的说:“那差别大了去,其实……”
她不想往深处想,总觉得中间隔了太多的不可能,也总觉得要是别人不回应,那就像被耍了一样,怪难过的。
眼珠子转了转,她笑道:“那在三殿下心里,我和尹弦有什么不同?”
“……”沈云渊眉头一挑,看了眼她的喉结,不知想到什么,别开脸,说:“本王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那换个说法。”宁九初似乎还和他拗上了,扬了扬下巴,说:“我和尹弦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尹弦。”沈云渊眉心突突跳,几乎想都不想就下了定论。呵,休想套路他。
她竟然还不如尹弦!宁九初暗暗咬牙,又说:“那我和尹栗掉进水里呢?”
“自然是尹栗。”沈云渊冷哼一声。
她也不如尹栗!宁九初攥紧了拳头,再说,“那尹弦和尹栗掉水里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沈云渊瞪了她一眼,却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一沉,道:“宁九初,你休想转移话题。”
宁九初却站了起来,说:“我的回答就和三殿
下一样。”
说完,转身便走。
沈云渊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碎了的玉佩,很想说那都不是他的心里话,心里一紧,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薄唇贴了上去。
和之前的许多次不同,宁九初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唇上一暖,眼睛瞬间瞪大。
感觉到她的美好,沈云渊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一点,捂着她的眼,探了进去。
冬天还是那么冷,房内的温度却似是比之前都要暖上许多。
沈云渊翻身看着她,眸色渐深,一天的郁结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忽然,房门大开——
尹弦跑了进来,急声道:“主子,出……”
话没说完,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