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里“嗡”地一声响,他猛地坐起来,脸色铁青,低骂了句“荒唐”。
翻床,灌了几杯冷茶才清醒一点,身上的灼热却没消。
刚刚的梦,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时不时地敲打着他的神经。
这宁九初还真是阴魂不散,也不知道那天在马车给他下了什么药,拂都拂不走。
闭眼平复许久,他才又端正坐好,恢复了一贯冷淡的模样,唤来尹弦。
他冷冷地道:“传令过去,让宁九初以后见到本王就自觉绕路走。”
尹弦领命。
心想:主子如此反复无常,一定在谋划着大事。
以主子谨慎的性格来看,难道是怕四殿下的人看到死断袖和主子往来,会引起怀疑?
如此,他得帮殿下做点什么了。
……
宁九初跪在佛堂处,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总觉得有人在背后骂她。
吃的烧鸡早就消化了,柔夫人好心送来的饭菜又平淡无味,现在又困又饿,尽孝果然不是谁都能尽的。
根据柔夫人的安排,一会儿宁老夫人还会被哄骗过来,只要她听到暗号,她就要大声朗读佛经,以示孝心。
没错,柔夫人考虑得很周到,知道她要代母过来后,还体贴地表示她素来爱玩也从没这么辛苦过,不需要真念,演演戏就好了。
这么会为人着想,长得还风韵犹存的柔夫人,也怪不得宁应德能宠了她那么多年。
而二哥宁逸南,更是能得到素来狠辣乖戾的四皇子青
睐。
这柔夫人,今晚又打算从哪“关心”她呢?
宁九初瞥了一眼清幽佛堂里的摆设,陷入沉思。
没想多久,她就困得看着长寿佛都看出了重影,身子有点摇晃的。
“我这是……怎么了?”她身子一歪,晕倒在地上。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这是暗号来了,宁九初却无任何反应。
门边,一小丫鬟探头探脑观察片刻,轻手轻脚地走了。
她走近宁九初身旁,用脚踹了踹她,看她睡得像死猪,不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柔夫人说这宁九初就是个草包,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上次才没被老爷赶出府,现在看来还真是。
还做驸马呢,真让这蠢货做了驸马,宁家还不被满门抄斩?
四殿下和二公子那么熟,她还敢指认四殿下的下人,简直就是脑子有泡!
不好好惩罚她,都不知道这府里谁才是主子!
她看向佛堂中央的长寿佛,奸笑着走过去。
才两步,脚似乎绊倒了什么,“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桌台,长寿佛往地上倒去,白茫茫的粉末忽然从横梁上洒下来,盖了她一脸。
好痛!好呛!
她抬起袖子猛擦眼睛,就听到了宁九初心有余悸的声音,夸张地道:“玉兰,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我接得快,奶奶亲自去求来的佛像都要被摔坏了。”
“咦,奶奶呢?是不是要过来了?”她左右看着,小心翼翼地将佛像放回原处。
玉兰现
在又痒又痛,还什么都看不见,眼里泪水直流,哑着嗓子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吃了那些饭吗?”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遮盖住了外面轻慢的脚步声。
宁九初很无辜,挠了挠头,“吃了啊,挺难吃的。”说完,砸吧一下嘴,似是在回味那个味儿,皱眉反问道:“怎么,这饭难道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