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的灯还亮着,蒋文安正在拣地上散乱的衣服,见他下楼,不禁一怔。
仇野全然没看见他似的,到餐桌前倒了杯冷水,刚抿了一口,就猛地把杯子摔了个稀碎。
“仇总……”蒋文安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他身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仇野掐着脖子掼在了餐桌上。
喉咙里顿时只剩下嘶哑的“沙沙”声。
“废物,”仇野冷漠地盯着他,“我让你把柯俊远搞走,你怎么办的事?”
蒋文安被掐得青筋暴起,双眼快充血。
赶在他窒息的前一瞬,仇野松开手,又一拳打在蒋文安的脸上。
蒋文安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口腔里漫起了血腥味,眼前也一阵阵黑。他缓了片刻,才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垂头道:“柯俊远因为丢了东霖项目,没有拿到实权,被他大哥排挤到临省……”
“那他今晚怎么会出现在钟煦的生日会上?”仇野用巾帕擦掉手骨上沾着的血迹,眼神锐利地盯着蒋文安。
蒋文安沉默片刻,才答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仇野把沾血的帕子丢在他脸上,活动着腕骨,沉声道:“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
蒋文安一怔,仇野已踩过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楼去了。
第二天钟煦睡到中午才迷迷蒙蒙醒来,他浑身酸痛,不止是过度使用的地方现在很难受,而且连屁股蛋都泛着痛感。
他站在落地镜前,回头看了看,惊讶地现两瓣屁股都红肿了起来——手指印和皮带留下的红痕,斑驳交错,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钟煦小心地用指尖摸了一下,“嘶”地皱起了眉。
他安慰自己,不是仇野太粗暴,而是他的皮肤太敏感了。就连被蚊子叮一下,都要起很大的肿包。
“果然肿了。”
镜子里出现了仇野愧疚的脸,钟煦回身冲他笑笑,说:“看起来吓人而已,其实不疼的。”
“去床上趴好,我给你抹点药膏。”仇野转身进了浴室洗了洗手,然后将沁凉的药膏细致地涂在钟煦红肿的屁股上,再次道歉:“昨晚是我失态了,下手没把握好分寸。”
“真没事啦。”钟煦将下巴搁在交叠的胳膊上,咬牙忍着疼,笑道:“这个药膏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那我多给你抹点。”
“嗯。”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钟煦心绪不宁地趴在那,等仇野给他涂完药,帮他盖好毯子时,他突然握住了仇野的手腕。
“那个……”话到嘴边,他又有点卡壳。
仇野一动没动,耐心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