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呢!你还不是自己不背叫我背”杨飞寡廉鲜耻地思忖着,随后便跟了出去。
他们安然溜出布政司府之后,便就近在一处民房屋檐上,隐密地眺望回去,只见那里一片火光,果然是官兵到了。
杨飞仔细一瞧,那群官兵里,既有太原总兵的人马,也有朝廷辖派的锦衣卫。
看来天亮之后,整座太原城,势必会闹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
“老公,我们走吧!”苏花语提醒道。
“是啊,杨少侠,这个明前辈好重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舒穆禄有些吃力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催了”杨飞说着,厚颜的他,听到舒穆禄的抱怨,一点也不心虚。
临走前,杨飞又回头瞥了一眼,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很轻松,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回到软香阁时,已是黎明,苏花语特别安排了两个下人,帮明孤鸿彻底地梳洗一番,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
在这梳洗的过程中,明孤鸿的穴道突然自行冲开了,接着就是一阵大乱,面前看得到的水桶、杓子、板凳、窗户,全都给他砸了个稀巴烂,那两个可怜的下人,还被他给扔到门外去,摔了个鼻青脸肿、扭脖子闪腰的,差点没闹出人命。
好在杨飞和舒穆禄及时赶来,制止了明孤鸿,点了穴之后,又把他捆绑了住,以防他再闹出个什么乱子。
这么折腾到日上三竿,苏花语才安排好了马车,一行四人,便驾车离开太原城。
“你们是谁!你们这些混账!快放开我!”
马车上,明孤鸿突然叫出声来,把杨飞他们三人吓了一跳。
苏花语马上重新点住他的哑穴,又多加重了几个穴道,让他昏迷过去。
“带着这样一个疯汉子,真的很麻烦啊!”杨飞挠了挠头说道。
“而且还是个武高高强的疯汉子,动不动就自己冲开穴道。”苏花语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啊!”舒穆禄突然叫了一声,让杨飞和苏花语又被吓了一次。
“叫什么你!你也疯了不成?”杨飞骂道。
舒穆禄紧张地说道:“他武功这么高强那布政司府里的人,该不会就是他杀的?”
“这位爷儿,拜托你行行好,他被锁在牢房里,怎么可能跑出来杀人?你脑不好是吧?”杨飞讽刺道。
“呃对喔”舒穆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羞赧地说道。
苏花语沉吟半晌,说道:“小貂兄的推测,虽然不甚可能,不过却也有几分道理。”
“呃?”杨飞有些讶异。
苏花语向杨飞问道:“就你觉得,杀光杨同德全家的凶手,会是谁呢?”
“我哪知道杨同德得罪过谁?”
“先不考虑得不得罪的问题,就功力来讲,你觉得当今武林,有哪个高手的武功,可以在一夜之间,残杀这么多人?”
杨飞仔细一想,觉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可能的,他说道:“论功力,恐怕只有我那南海幻剑派的师父李万剑、你娘苏美盈,和唐门宗主唐无畏,才有这个能耐了可是,这些人都不可能是凶手啊,我师父和你娘都是使剑的,唐无畏则是以暗器见长,以那些尸体的撕裂伤看来,都不像是剑或暗器造成的。”
苏花语又道:“此人之手段,确实是前所未见,残暴无比,也许他就像明孤鸿现在一样,是个失心疯的汉子。”
杨飞说道:“你是说,此人并无真正的杀人动机,他并非与杨同德有所过节,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丧心病狂,随意为之?”
“是啊,这不无可能,不是吗?”苏花语回答道。
杨飞抚着下巴道:“可是,这太不合理了,这么大的动静,死了这么多人,怎么会是随意为之?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有预谋的,再说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疯子?”
此言一出,顿时令三人感到为难,怎么也猜不透这桩诡异的无头公案。
舒穆禄缓过一口气来,说道:“我看,咱们暂时还是别再提这档子事儿了,等回了梅家再说吧,现在我只要一想到那府中惨景,就觉得恶心难受啊”
苏花语道:“也是,或许这事儿根本也与我们无关,无须蹚这浑水。”
说着说着,四人总算回到了梅家老宅,大半天也过去了。
梅云清见他们找回了明孤鸿,心情轻松许多,但后来一听杨飞说,明孤鸿神智不清,她又不禁忧心起来。
暂且安顿了明孤鸿之后,梅云清便邀杨飞和苏花语,到蔽日亭去,商议许子吟和明孤鸿这桩公案。
“云清,你怎么又到这蔽日亭来了,不是说了,这亭子对你不好吗?”杨飞说道。
梅云清一反近日消极心态,微微笑道:“反过来想,这亭子浮云蔽日,我梅云清坐在这里,岂不是可以一扫阴霾?”
“是啊,云清姑娘所言甚是。”苏花语坐下说道。
“说得也是”
杨飞也坐了下来,接着问道:“英护法和许子吟说得如何?他可有什么回应?”
梅云清摇了摇头,说道:“许子吟那厮好生强硬,不妥协就是不妥协,还说要我们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
“混帐东西!想死个一了百了,岂有这么容易?他要是再不答应,咱们便凌迟他,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看他还嚣不嚣张!”杨飞忿忿不平道。
“你别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可是明前辈的,我们岂可随便乱动刑?”苏花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