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破解的案子,当然是最先下手,剩下的都是有难度的,或者线索中断的。如今已是深秋,离年关只有四个月左右。这些旧案加未出现的新案子,足够让大理寺焦头烂额了。
见大理寺众人头一个比一个压得低,眸中闪过一抹嘲色。
貌似牛气冲天的大理寺,在摄政王面前,比烂泥巴还不如,顾南幽不禁有些同情他们了。
然而。
一道冰冷的视线直接落到她的身上。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已将她的视线尽收眼底,皇甫夜倾嘲讽一笑,“还是说,顾三小姐以为会破解生死阵,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民女不敢!”
突然引火烧身,顾南幽微微震愣,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皇甫夜倾慵懒抬手,修长的手指随意从桌子上高高一摞的案件中,抽取了其中一个案子,“啪嗒”一声,就扔到了她的怀里。
“不敢?既然是来协助办案的,那就让本王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要让她破案,破了还好,破不了,就等着受他的讽刺和惩罚吧!
“……”她这是掉坑里了吗?
顾南幽只想说,刑部之人请她来协助办案,只不过是因为她懂得阵法,而《异香之血案》中就涉及到迷幻阵。
可在摄政王无形的威压下,顾南幽无法开口,宋四司和大理寺少卿更加开不了口解围。
在众人尴尬的神情中,顾南幽默默拿起微乱的案子理了理,随之翻开一看。:
杜子腾,中年男性,三十五岁,皇城人士,是一家米铺的掌柜,为人殷实诚恳。几个月前身体不适,看郎中才知得了不治之症,只能在家等死。
半个月前,突然就死了,官府的人派仵作验尸,却现不是病死,也不是中毒,又找不到伤口,案子有些离奇,于是上报大理寺……
但看到后面,顾南幽就忽然抬起头来,古怪的看向大理寺众人,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着摄政王,神色淡然道:
“案子已破!”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她。
就连摄政王也微眯着眼睛审视着她,显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
她微微眉头一挑,便知他们误会了,又道:
“此案为银针案,破案者是大理寺的司直史李勇,只是案子还未来得及交到刑部。”
说破案者是李勇,还不如说是他的夫人。
李勇的笔录中写明,他对死者伤口一事也一无所知,还是回到家中,正为此事愁,将案件告知他的夫人,经过他夫人点播,才知伤口有可能在头密集的头上。
第二天李勇命仵作再次验尸,果然在死者的头顶上现一根细长的银针。
而且那根银针是死者妻子的东西,有物证之后,死者妻子只能伏认罪。
一个已破的案子,夹杂在未破的案子之中,摄政王手气也正,随便一抽就抽到了这案子,大理寺整理案件的人员要闹哪样?
只能说,今日大理寺真的很背。
“左大人这是何意?是在向本王显耀,你们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司直史都会破案了,是么?”皇甫夜倾的声音轻飘飘,却威严肃穆,其中还隐隐暗藏着犀利的锋芒。
大理寺卿左中翼脸色一白,惊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的跪地上。
“摄政王息怒,是下官失职,下官一定严格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