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踪只留下这一句,便在人前没了踪影,只余满地衣衫,和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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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不过某种树胶制成的皮囊罢了。”君长松神色淡淡,似乎成竹在胸。
“他是谁?!”掌门霍然起身,惊道,那人绝不是许留踪!
君长松一字一顿:“鸿、明、道、人!”
“什么?!”
在场诸人齐齐色变。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他,想来,他便一直以这位许真人的身份,藏匿在青云宗。”
“不可能!”俆妙君比任何人反应都激烈,她茫然摇头:“怎么可能?”他明明是……
“哼!他能骗过千万人,却骗不过我。鸿明道人当年入魔,魔气外泄,我有一法宝摄走其中一缕,只要他出现在我附近,我必能感应到!”
众人心道,难怪这一两日俆妙君如此风光,却也不见许真人一面。
君长松走到俆妙君身前:“我问你,你这师尊是否常年不与宗门走动,又时常处于闭关之中?”
俆妙君心乱无比,面上却镇定地强辩道:“师尊向来如此,他千年前便在宗门修行,难道一直是鸿明道人假扮吗?”
君长松冷笑道:“正因许真人素来如此,才最终被这魔头盯上,枉送性命!”
“这是何意?你说留踪他……”掌门蹙眉道。
“许真人,必然已陨落。”君长松眼中划过一丝沉痛:“昔年鸿明道人挥手间屠灭乾坤宗上千余弟子,逃亡途中又几番血洗正道宗门,如此行事,哪里还残存半点人性?”
“你胡说!师尊人品高洁,若无内情,决计不会滥杀无辜!”俆妙君道:“他即为乾坤宗道祖,千余年必为宗门数次立下大功,纵然犯错,也并非死局。我见其他宗门弟子对他尚有惋惜,为何你身为乾坤宗人却屡屡败坏他名声,毫无维护之意?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却恨不得天下都知他罪恶,如此紧咬不放,喊打喊杀,你就真是为了天道正义吗?!”
不少人听她所言,代入乾坤宗弟子一想,若自己素来敬重的老祖一朝入魔,他们多半是伤心大于怨恨,终究希望他能洗心革面,负荆请罪,回归正道,断不会在外多提他的错处……
“巧言令色!”君长松怒急:“乾坤宗千余弟子何其无辜?正道同门何其不幸?就因鸿明道人有功于宗门,他所造罪孽我便不能提了?我乃是大义灭亲!自然问心无愧!”他见俆妙君还要再说,忙道:“你休得胡搅蛮缠!如今他化作许真人混入青云宗已是不争事实,若非心虚,他为何要逃,对此,你还要诡辩吗?!”
“哦……你是她徒儿,如此维护一个魔头,只怕未必不知呢……”
“住口!”太上长老喝止道:“君道友只管就事论事,不可妄自推定。”
君长松紧紧握住双拳,冷声道:“老祖说得是。”
此时,一直静默无声的华白莲却忽然开口:“许真人如此爱惜俆师妹,若他真是鸿明道人,必不愿见她受委屈,或许,有办法引他出来……”
她的声音渐弱,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就连林真人眼中都流露出不可置信。
君长松见他心中仙子毫不怀疑自己,言语中似对鸿明道人死了心,他高兴道:“此法大有可为!鸿明道人,很可能会回来找她!”他指向俆妙君。
俆妙君咬唇道:“你既认定他灭绝人性,他又怎会记挂这一点师徒之情?”
“不过一试罢了,你怕什么?”君长松道:“缉拿魔物可是正道宗门应有之举,青云宗作为正道魁首之一,责无旁贷!”
太上长老失望地扫了华白莲一眼,那一眼仿佛万斤重,压得华白莲抬不起头。
长老向掌门使了个眼色,后者道:“既如此,青云宗自会安排人守在俆妙君身边。”
“此时事关重大,掌门莫非想包庇不成?”
“放肆!”掌门怒喝:“我且问你,你有何证据称俆妙君知道她师尊身份?既无证据,她便也是受欺瞒者!我念你年纪小小,才不多与你计较,但你记住,这里是青云宗!要逞威风,回你的乾坤宗去!”
俆妙君天赋绝佳,千年难遇,他们怎可能不护着?
君长松脸色大变,又气又急:“可、可那许留踪隐匿青云宗多年,也未曾被发现,谁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