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汉灵帝刘宏的旨意传达下去。同时,一系列的调令也一一颁布。
特赦党人,解除党锢,配边疆的党人可以返回家乡,所有人也不得再追捕党人,能力出众者,可任其为官员。
各公卿大臣,须捐赠军需用以将士们战备。
设立专门机构查办贪官污吏,不论官职,不论背景,如若属实,即刻诛杀。
各官员举荐有才能之士,一经录用,当有重赏。
何进,灵思皇后的兄长,原河南尹调回京师,任其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军五营士驻扎于都亭,修铸器械,以保卫京师。
卢植任北中郎将,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
虽然中郎将的官职并不高,但是卢植跟那些士族关系不错,提他当北中郎将也是希望修复跟党人士族之间的关系。
皇甫嵩任左中郎将,朱儁任右中郎将,两人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各自招募的精兵讨伐黄巾贼。
当调令颁布下来后,所有人都没想到灵帝真的会特赦党人,都在想到底是不是灵帝的主意。
这个消息出来,可谓是有人喜来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那些忠于汉室,希望汉室越来越好的人,他们知道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而忧的则是那是宦官、外戚,当初党锢之祸,可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如今灵帝下了诏令,他们自然要收敛起来,谁知道这时候要真出什么事的话,这后果到底是什么。
……
在一间屋子内,左右两边各跪坐五人,还有两人在位。
这十二人都头戴文冠,身穿中常侍的官服,面色略带阴柔。
为的二人,老神在在,左侧那人手指敲打着身前的案桌。
下方右边五人中,其中一人正是韩悝,可想这里包含韩悝的十二人,正是十常侍。
坐在座的正是张让和赵忠。
“皇帝这到底什么意思?竟然解除党锢,竟然也没和我们商议。”
开口的是孙璋,他位于张让的侧方。十常侍中,还是有一个排名的,而他正是第三位。除了张让和赵忠,也就属他的地位最高。见张让和赵忠迟迟没有开口,他便来起这个头。
而且从他的话中也听得出,灵帝刘宏下令还需要跟他们商议。
听到孙璋的话,韩悝说道:“昨天在朝堂上的时候,皇甫嵩也说过解除党锢,可是当时皇帝并没有同意的意思,难道后面又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下面几人都探讨起来,商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让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声音响起。
“行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在场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齐齐侧头看向他。
清了清嗓子,张让继续说道:“是吕强给他说的,还是他主动找的吕强。”
张让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是一愣,都没想到皇帝会主动找吕强。
以前吕强也不是没有直谏过,但是都被灵帝给否定了,其一是吕强说话太过直接,其二是那些改革在他们看来都是损害自己的利益。
见所有人都在沉思,心里计较着什么,张让敲了敲桌子。
“皇帝给咱说了,现在黄巾贼到处祸乱,他想快平定下来,所以也就没有跟我们商议。最主要的也是解除党锢这个事,他知道跟我们商议的话,肯定也是不会同意,所以他就自作主张了。”
虽然张让的口吻很平淡,但也听得出,他对皇帝刘宏的这个决定非常的不满。
沉默了一会儿,张让继续说道:“既然他已经下令了,那咱们也稍微收敛点。”
他们虽然都不情愿,但就像张让说的,已经下令了,还是要收敛点。即便是要做什么,也不能像之间那样明目张胆。
“那吕强以后怎么处理?”
开口的是郭胜,他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这吕强跟他们同为宦官,明明都被灵帝封为都乡侯了,非要自命清高,让灵帝收回成命。拉他一起入伙,却说不屑与自己等人为伍。
“既然他想为这汉室做一点事,就让他先做吧。如今天下到处都是黄巾贼,等局势稳定了,咱家会想办法好好治治他。”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和自己同路的人,那都是自己的敌人。汉灵帝刘宏可是说过,“张侍郎如其父,赵侍郎如其母。”,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天下如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耽误自己的利益,那结果可怨不得别人了。
“如此就多劳烦赵常侍操心了。”
“别忘了告诉你们那些个儿外戚,都收敛点,不然真等要死了,才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