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徐泽只是一个人认真在开,慢慢天色晚了,别墅里进来了各式样的人,有看到徐泽开得还行,上来挑战的,徐泽就很有兴味的在游戏室和人比赛,一玩玩得时间全忘记,等到肚子饿得开始叫唤,方才离开了游戏室。
下了楼来到后院草坪,来往的人有拿着酒水聊天的,有在茶座吃点心的,徐泽四顾并未见到书今身影,就猜他仍在牌室,便去泳池旁侧的长桌寻觅食物。
他取餐取到一半时候,有个身材高挑的男生,脸孔并无特别,他向徐泽打招呼道,“你好,我叫Lucas,你很可爱,能够认识一下吗。”
徐泽正在拿一块果冻软膏,突然被吓到,手抖了两下,那糕点就掉地了,他有些慌张想去捡,Lucas忙要侍者收拾了,徐泽赶紧道谢,Lucas说没事,安抚了徐泽,又想打探他有没有伴侣,就问道,“我是自己来的,你呢?”
徐泽见对方有心攀谈,就放下餐盘认真道,“我是和赵书今来的。”
Lucas笑说这是赵书今生日,大家不都是跟着书今来的吗徐泽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杂牌机上的像素不够清晰地显示着一张背景照片,是他同书今在花都美术馆金色大钟下的合影,他怕Lucas看不清,就挪到泳池边缘亮一点的地方说,“这个是我和书今,他是我的男朋友。”
Lucas听了只觉得好笑,又看了看徐泽的照片,想了想摸出他的最新款手机,翻出一张书今和自己靠得亲密的吃饭照片,徐泽不可思议地拿着看了好久,才确定真的是书今,照片上的两人似乎在什么昏暗的高级餐馆吃饭,氛围怎么看都不是一般朋友。
Lucas看徐泽拿着手机完全呆住,笑道,“怎么样,照你这么说,我也是赵书今的男朋友了。”
徐泽的眼睛仍然没从道,“你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Lucas屏幕一滑,时间就显示出来,他读道,“去年12月29日。”
徐泽不敢置信地将手机越握越紧,那就是在他和书今认识了三天后,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俩明明认识第二天就确定关系了!徐泽一面念叨着“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面盯着手机无意识地前行,好像盯住时间够久,就能把照片上Lucas的位置换成自己。
徐泽还没走几步,就听到Lucas喊到“小心!”
可为时已晚,徐泽又穿着很高的增高垫,一时控制不好平衡,失足就朝泳池里倒了进去。徐泽不会游泳,又不知道泳池的水不深,害怕得直扑腾,反而朝泳池正中划去。
三月寒天未过,水池里又凉,四座的人看热闹的多,倒是没一个愿意下水捞人,使得自己狼狈的。再说池水浅,人扑楞两下除了丢人,倒是淹不死。
就在徐泽扑腾得双眼模糊,喝了好几口水,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这时候泳池里才跳下一个人,周围也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赵书今划到徐泽身边,徐泽扑腾的手打了他脸好几下,书今才把人托住,而后安抚说,“徐泽,冷静。”徐泽感觉到支撑,立刻八爪鱼一样缠上赵书今,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书今重复着“冷静”和“是我”,好容易让徐泽从害怕里脱离,才搂着人慢慢挪向爬梯,而后狼狈地把徐泽和自己送上了岸边。
周遭有人为了气氛欢呼,整个草坪因为闹剧变得好热闹,赵书今也为了避免尴尬,和旁边人一面开玩笑,一面搂着徐泽说,“我带他上去换一身衣服。”他意识到徐泽冷得抖,就将人护紧了一些,徐泽耷拉着头,是一只完完全全的落水狗模样,白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11。7。3
赵书今上了客房,把徐泽送进主卧的浴室,自己去了客卧淋浴,待两人都洗暖和了,赵书今着单衣坐在沙上抽烟,拍拍腿要出浴的徐泽坐过来,徐泽看他一眼,迟疑了一下就还是坐了上去。
赵书今搂着人,把烟掐了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徐泽环住书今闷闷道,“书今,我看到了你和Lucas的亲密照,你们在吃饭。”
赵书今未想事情的由头竟然是老套的情人吃味,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烦恼,只笑笑说,“宝宝,和我吃饭的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Lucas是谁。”
徐泽看进书今的眼,他模样坦诚,没有任何虚掩,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说,“那你也不该和别人这么亲密地吃饭。”
赵书今笑道,“有的餐厅说话太大声音不好,才会靠近说。”他顿了顿又道,“但就算是不开心,你也不应该跳水。”
徐泽回想到刚才的失态,涨红了脸辩解,“落水是纯粹的意外!书今,我不是想让你在生日派对上丢脸的。”
赵书今看他洗了澡眼睛水水的,刚刚紧张后心情也放松开,就揉徐泽腰窝,探过头在他颈间轻吻说,“可已经丢脸了,你说怎么办?”
哪知道他话音一落,徐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刻从书今身上跳下来,去自己的双肩包里翻出了竖笛,站到满眼迷茫的赵书今面前,颇有紧张道,“书今,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用来道歉!”
赵书今闻言还未有所反应,竖笛刺耳的音色就在静静的屋子里突兀地响起,先是一吹破音的《告白气球》,而后徐泽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吹了一还算完满的生日快乐歌。二曲结束后,徐泽对书今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而后眼神期待地望向他,除了真诚和讨好,再无更多意味。
赵书今隔着一张长毯看向徐泽,一瞬间他有些茫然。
赵书今什么礼物没收到过呢?贵的,用心的,整的轰动盛大,精美到独一无二的,都没这样一份礼物来得粗糙和荒诞。
它似乎竭尽心意,又似乎无足轻重,带着一种最原始的纯真感觉,那种曾被周遭人无数次否定的,却始终被徐泽坚持着的无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