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按照南淑兰的安排，开始巡视病房。
12号病房的老人闻易依然是那副看着窗外的模样，但张淮发现，昨晚的那条项链，正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只要张淮愿意，随时可以带走。
但他忍住了，在手中表格的12号病房后面画上对号后，便离开了。
关门的时候，他依稀听到了闻易长长的叹息声。
芮禾正在镜子里无聊的一刀一刀捅着张淮，虽然明知是假的，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捅死你，捅死你，咯咯咯。”
“咳咳。”
听见张淮的咳嗽声，芮禾如同惊弓之鸟般从镜子里跳了出来，把刀背在身后：“嘻嘻，你来啦？”
张淮无语道：“你这样子哪里像杀过人，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芮禾顿时气鼓鼓道：“我杀过，我杀过好多好多，起码有一百个，不，一万个！”
张淮没好气的把早餐砸在桌子上：“来吃饭！”
芮禾本来没胃口，但饭菜的香味却令她有了食欲，这次的饭菜比以往的都要丰盛，她从来没吃过。
“这是断头餐吗？”芮禾可怜巴巴的问道。
“这是我的护士餐，分给你一半，省得你长不高。”
芮禾一听，顿时眼睛都笑弯了，一蹦一跳的坐到床上，张开嘴。
“啊~”
“自已吃！”
“哦。”
张淮看着小口扒饭的芮禾，莫名感到一种温馨。
就像他真的有了一个妹妹一样，这是他不曾拥有过的体验。
吃到一半，芮禾忽然抬头：“那你杀过人吗？”
张淮一愣，浑不在意的笑着说：“杀过啊，杀了九个。”
“你不行，我都杀过一万个。”芮禾哼哼两声，片刻又小声问道：“那杀人是什么感觉？”
张淮作出回忆状：“杀人啊，很刺激，鲜血四溅，比喷泉都高。”
芮禾撇撇嘴，知道张淮这是在埋汰她呢，生气的把碗一放：“不吃了！”
等到张淮走后，又偷偷的钻出被窝，把剩下的饭扒拉干净。
“嘁，我才不会浪费粮食。”
……
101号病房，张淮还没走进去，就被一把钱砸在了脸上。
“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想看见男人。”
“给郑钱带话，我就要昨天那个小护士，我要她陪我睡一周，不，一个月！否则我不会给医院花一分钱。”
张淮自然清楚恶腐指的是小满，他面无表情的从病房出来，在手中的表格上打了一个勾，直接将表格纸扎穿。
他将11号病房留到了最后，完成日常检查，等到宋彦明去忙别的事情时，悄悄将门闭上。
看着安详躺在床上的李沁，张淮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伤。
“我看过你的病例，你病得很重。”
何止很重，大出血导致各种并发症出现，再加上没有及时治疗，各种器官都开始衰竭。
这种情况，病人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痛苦，但却无法表现出来。
可以说，只要把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拔掉，不出片刻李沁就会彻底死亡。
“其实，我也有过一个妈妈，和你差不多。”
“从我记事开始，她就很虚弱，虚弱到隔三岔五就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