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将碎玉在画上转了转,最终比对外边缘后,确定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一个在兽尾,一个在兽首。
但仅仅是像,碎玉太小,并不能十分确定这就是宋临安的那一块。
“虽说有可能,但按理来说,总觉怪异。”程聿皱了皱眉,说了自己的思虑,“假设这两块玉是同一块,那问题就复杂了很多,疑问也难以解释。”
“我明白。”林飞鱼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觉得不应当是同一块玉,否则有太多问题解释不通了。宋临安只是个村子里的少年,他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又能和这些命案有什么关联?”
“少年?”程聿笑笑,“按照你的说法,他搬来时你还未出生,你离家已八年……那如今算来他也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了吧。”
林飞鱼微顿,微微动唇,一时说不出话来。默然片刻,眼里的光渐渐堙灭。
“他在少年时,就死了。”
程聿怔然。
“所以……他一辈子都是个少年了。”林飞鱼看着他,眼眶已红。
这是宋临安临死前跟她说的话。
——秀秀,别难过,我若今年死了,那我便一世都是个少年人了呀。
——不会老,也不会再死了。
——会一直以最好看的模样留在你的心里。
林飞鱼低头落泪,在那个在冰冷的村子里,在她那十二年的人生里,宋临安是唯一给她带去过温暖的人。
即便他将去,也给了她最后的温暖。
程聿轻轻摸摸她的脑袋,诸如生死的事,是最没有什么话可以好好安慰的。
唯有时间能冲刷去这种痛苦。
十四问道:“飞鱼姐姐……要是我现在说我们能不能回村子里问问宋寡妇,看看玉佩还在不在,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难办到的事?”
“很难。”林飞鱼想也没想,“我刚赶走了他们,如今又要主动回去……”
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又要亲自面对她的双亲了吗?
程聿说道:“等你想好了再跟我们说。”
林飞鱼心中也十分挣扎,一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黄玉可能有联系,二来理智反驳她怎会有联系。
不愿回村的原因,究根结底,还是因为宋临安的隔壁,就是她的家。
别说那个家,就连那个村子,她都不想再踏入半步!
她凝神看着画上的貔貅玉佩,又愣了神。
“吱呀……”门被人打开,小石头风风火火走了进来,“那杂耍可太新奇了!!他们明日还要表演,师爷你们一定要去看。”
十四问道:“有什么好看的呀?不外乎就是攀高滚碗吹火球吧?”
小石头忙摇头:“当然不是,别的还好,寻常都能看见。可是啊——你们见过像人的狗吗?”
三人一顿。
“什么?”